等他被拉开,地上的阮承颐已然风度不在,狼狈不堪。做了造型的黑亮头发变得乱糟糟,西装扣子也齐齐崩开,领带被扯得松垮垮挂在脖子上,那原本干净的脸上,甚至流下两行鼻血。
“承颐啊”
公司里几位股东在忙着安抚重要来宾,员工们围了一圈上前,着阮承颐的样子,愣是没人敢说话。也就阮老太太,急吼吼地跑到前面去,到儿子染着血的一张脸,发出了惊天动地一声喊叫。
丁美娟跟着她,急得眼泪簌簌下落,蹲下身,就要扶他起身。
“滚开”
阮承颐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晕头转向,他扶着倒下的演讲台勉强起身,着乱成一片的宴会厅,身形晃了又晃。
完了
他经营多年的口碑,就这么毁了
丁美娟
咬牙切齿地转过身,他撕了丁美娟的心都有了
“就是她呀。”
“到底上她哪儿呀”
“和阮夫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说是他们公司的厨娘。”
“我的妈呀,阮老板这口味,真够重的。”
一句又一句议论声传入耳中,听得阮承颐头疼欲裂。他一只手抖抖索索地指着丁美娟,命令旁的人,“带出去把她给我带出去”
闻声进来的保安正好听见这
一句,连忙豁开人群,将丁美娟又拉又拽地就往门口拖。老太太一,这可不得了了,急忙忙扑过去喊“慢点儿,你们慢点儿,她怀着娃呢”
“怀孕了”
“这是逼宫呀”
“一个做饭的也有这种手段,真是开了眼界。”
“这老太太啧啧。”
目送几个保安将丁美娟拉了出去,桌边立着的几个富家太太,发出了讥诮的感慨声。
老太太这才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地向阮承颐,却发现,从小疼到大的儿子,用一种极其陌生而厌恶的目光,凌迟着她。
“我我我”
老太太一张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阮承颐也没工夫管她了,咽了口血沫,转过头,一步一步地朝不远处,赵苪知走了过去。
ed屏已然黑了,赵苪知坐在位子上,目光却仍然盯着那一处,她边上围着几个面色和善的太太,正好言好语地安慰她。
“苪知。”
阮承颐一手扶着桌子,拼凑了半天语句,声音嘶哑地说了一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到的那样都是丁美娟那个女人,她设计我,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的。”
“呵”
赵苪知冷笑了声,缓缓起身,面色嘲讽地盯着他,红艳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顿问“阮承颐,你还算个男人吗”
她没再他,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边,去了演讲台旁边。
公司里几个职员,眼疾手快地将演讲台扶了起来。
“喂”
赵苪知试了下音,面向全场,“请大家安静一下。”
她冷淡的声音从话筒扩散而出,纷纷扰扰的宴会厅,逐渐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或怜悯或同情、又或感慨,齐齐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赵苪知弯腰鞠了一躬,“很抱歉,一点家事,让大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