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名弓箭手上来后,说道:“队长,官军发现了上山的小路,正从后面追过来。”
王云成点点头,心中并不意外,官军只要进林子,跟着他们留下的脚印,便会发现这条小路。
“留下一小队弓箭手阻挡追来的官军,其他人跟我走。”王云成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转身朝大寨走去。
一个弓箭手小队三十多人,守住山上方向的路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下的人根本上不来。
王云成来到大寨的垛墙上,大队官军正从大寨正前方的那条山路来到山上。
“鸣锣!”见官军上山,陈寻平对一旁的传令兵下令。
咣!咣!咣!
铜锣声连续敲响三次,就见一队队火铳手出现阵前,三支火铳中队,每个中队站成一排,列队成三排。
火铳手后面是一排刀盾手,一手横刀,一手盾牌。
最后面是长矛手,人数最多,整整齐齐站成一个方阵。
刘恒等人站在山寨的垛墙上,身后是一个木头支架,上面悬挂着一面铜锣,边上有流匪拿着铜锤站在一旁。
垛墙有两层,青砖修盖,下面的地基用的石板,坚固异常,里面又修建了墙室,靠近外面的墙壁上开了射孔,留给火铳手阻击靠近山寨的敌人用。
站在垛墙上,可以说是居高临下,对对面来到山上的官军,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李怀信这会儿已经穿甲骑在马背上,郭斌昌被几个守备府的家丁护在中间,那几个轿夫早早去了山下。
站在垛墙上的刘恒,对官军那边几个身穿官服的文官武将喊道:“不知几位大人来到我虎头寨有何贵干?”
骑在马背上的李怀信说道:“大胆匪徒,见到本官还不自缚双臂,束手就擒,本官说不定还能饶得尔等一命。”
眼前的土匪人人穿甲,气势森然,李怀信发觉到这股虎头寨土匪的不一般,不愿意轻易出兵。
好在土匪中好几百人都用鸟铳,这让他对剿灭这伙虎头寨土匪信心多一些。
鸟铳在官军眼中并不是什么好武器,杀伤不足,还容易炸膛伤到自己人,所以官军之中火器营中的鸟铳手地位最低。
李怀信心中暗骂一句虎头寨的土匪头目是个蠢货,如果这些土匪手中的鸟铳换做长矛或是朴刀,他马上带人下山退走,不敢和虎头寨的土匪硬拼,否则就算拿下虎头寨,官军也会死伤太多,尤其是他的家丁。
在他心里,虎头寨的土匪抛弃兵刃不用,使用鸟铳,简直自寻死路。
一旁的郭斌昌见李怀信没有立刻下令出兵,忍不住催促道:“李大人,跟这些土匪废什么话,赶紧出兵剿了他们,别忘了那两成好处。”
在郭斌昌眼里,土匪根本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这一次灵丘守备大营倾巢而出,灭掉虎头寨山上的土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却没想过,朝廷大军也有所不同,卫所和边军实力不一样,一千人和一万人又不一样。
死读书是大部分文官的通病,只认为朝廷大军一出,宵小灰飞烟灭。
哪怕如今萨尔浒一战大明损兵折将,在朝廷绝大多数文官眼中,东虏不过是癣疥之疾,没有人会想到二十年后,他们眼中所谓的癣疥之疾占据了大明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