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黑。
不过一会儿,沈稚宁听见屋外有脚步声,有人扣响了她的门。她犹豫地问:“谁?”
静寂的空气中,没有人回话。
沈稚宁起身询问,起身出去,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影从转角飘过去。
沈稚宁揉了揉眼睛,眼前什么都没有。
逐渐地,她不停地洗脑自己。
这世上没有鬼,决没有鬼!
沈稚宁折回房间,坐立难安。
良久,她踯躅起身,从自己的房间出去,走到隔壁。抬手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房间中提了一壶热水,重新走出去,敲响了卫凌州的门扉。
“卫凌州,你在吗?”
房间里的烛火还未熄,应当还没睡下。
可屋子里没有传出动静。
莫不是,卫凌州骗她住下客栈,实则瞒着她一个人走了罢?
沈稚宁的心一寸寸沉下去,面色铁青。
她顾不上那么多,抬手推开。
她走进去,只见屋内氤氲,雾气腾升。在这儿冰冷的冬日,难得感受到湿热。
屏风后,卫凌州走出来。
少年将全身都洗净,不复跌落尘埃的怜惜之意,只余圣洁。原本乌糟杂乱的头也随之露出原本的颜色与形状,微卷泛黄,不加束缚地披散在他身后。
可这样干净的少年,看向她的眸子里满是不悦:“谁让你进来的?”
沈稚宁提着手中的热水壶,微微用力,“我想,给你送壶热水。”
说罢,沈稚宁与他解释道:“方才,我没听见你屋里的声音,以为,你……”
卫凌州挑眉:“以为我怎么?”
“以为你走了。”
沈稚宁没有胡编乱造,而是说了实话。
听到沈稚宁的话,卫凌州有些意外。
“你很怕我走?”
“嗯。”
沈稚宁点点头,换句话说,她很怕自己一个人。
卫凌州抬手,勾了下手指。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