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惊奇地问道。
吴道明鄙夷地说道:“那是港府警务处长威尔逊家的爱尔兰雄性猎狼巨犬,是世界上个头最大的狗了,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求偶不得而声嘶力竭地吼叫。”
说罢,吴道明轻轻笑了,双手一揽,抱起师太,大踏步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传来了师太娇羞的声音:“不要啊……”
楼下的房间内,那低沉的吼叫声惊醒了沈才华,他徐徐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对着焦距,小小的舌头从嘴里探出,舔了舔嘴唇……
深夜时分,月色溶溶,威尔逊官邸院墙黑暗的角落里,蹲着那只爱尔兰猎狼犬“巨人”,它可是犬类中真正的“巨人”肩高及胸,体重已达36o磅,其祖先可追溯到许多个世纪以前的爱尔兰皇室国犬。高大,粗毛,常被用来捕狩狼、麋鹿、野猪等动物。英国作家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集中,有一篇《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书中提到的“魔鬼般的大猎狗”就是爱尔兰猎狼犬了。18世纪中叶(1766年),爱尔兰最后一只狼被杀死后,爱尔兰猎狼犬再无实用价值,数目锐减,几近灭绝的边缘,正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兔死狗烹”。
“巨人”毛杂乱,肌肉异常达,头颈部高高昂起,尾巴上翘,前额凸,眼睛凹,双目炯炯有神。此刻,它突然听到有“簌簌”的声音自法国冬青树篱下,遂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
一个光着屁股的婴儿从树篱下面钻出来,犹豫着向它爬过来,那婴儿的双眸乌黑亮,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
“巨人”口中的涎水流了下来,它本能地误认为这是一只还没长毛的小狼崽子,于是悄无声息地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了过来。
沈才华咧开嘴巴,龇出了他那两排白森森的小牙,瞳孔急剧地收缩着,目测着距离,然后猛然间跃起,闪电般地弹到了“巨人”的胸前,双手揪住它颈下的长毛,恶狠狠地向其脖子下面温热的动脉咬去……
爱尔兰猎狼犬的基因遗传下来的是极为凶残的本性,而且动作异常敏捷,只见它将脑袋猛然间连续甩动,小才华竟然脱了手,摔到地上,顿时眼冒金星,口中轻轻地呼唤着:“妈妈……”
“巨人”毫不迟疑地探出前爪,按住猎物,一口咬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道白影一闪而至,双手揪住“巨人”的脑后颈皮,扭住了它那强有力的颈项,并向后扳去。
沈才华趁机翻身扑上,咬在了“巨人”的颈侧动脉上,利齿切进皮肉,割断了动脉血管,鲜血如箭似的喷射了出来,“巨人”庞大的身躯不住地扭动着,口中出了痛苦的声。
沈菜花威风凛凛地骑在“巨人”的后背上,始终用力地扳着“巨人”的脑袋,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小才华“吱吱”地喝着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才华的肚子逐渐胀大了,最后喝饱了一松手,掉在了地上,试着爬起来,但没有成功。
沈菜花松开“巨人”,轻轻跃下,一把抄起沈才华,几个起落,就已不见踪影。
一代爱尔兰猎狼犬“巨人”轰然倒下,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蹬了几下后腿便不动了。月光清澈明亮,四下里静悄悄的,人们依旧沉浸在梦乡里。
清晨,吴道明和师太梳洗过后,早早地离开了半山别墅,准备前往跑马地香港坟场,他的师父岭南风水大师古仙就葬在那里。
两人一路兴致勃勃地走下半山,行至途中,见十余辆警车鸣着长笛鱼贯驶上了半山。
“又出什么事了?”
吴道明皱皱眉头道。
师太淡淡一笑,说道:“大城市里还是吵得很,毕竟不抵乡下宁静闲适。”
两人乘上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跑马地对面的黄泥涌道,著名的跑马地坟场就坐落在这里。黄泥涌道呈u字形,东面连接礼顿道,西面则连接皇后大道东与摩理臣山道,黄泥涌道是香港湾仔区的一条主要道路,是连接跑马地与港岛北部其他地区的重要通道。
吴道明一面走,一面给师太讲解。
由于埋葬于此坟场的多是基督教信徒及西洋人士,是以又称为红毛坟场。邻近有印度教、拜火教、天主教及回教坟场。这座坟场的土地在1841年已有人安葬,位使用者是英国军舰响尾蛇号舰长i11iabrodie,至1845年该坟场才正式开放,为香港开埠早期的坟场之一,里面环境幽静,香港的好多电影都是在这里面取的景。
“师父没有其他亲人,当年是我把他葬在这里的,每年清明和师父的忌日,我都要来上香的。”
吴道明心情沉重地说道。
古仙的墓位于半山腰上,白色的花岗岩碑石上镌刻着师父的名字,落款是徒儿吴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