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谁也不会认错。
这个半夜潜入的贼人,竟然就是薛勇。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盛氏的尖叫打破了寂静。
“哎呦我的儿啊这是咋回事啊”
薛勇鼻青脸肿地抬起头,吐了口混着血沫子的口水,含混地说“娘,我,我今晚回来晚了,刚进屋,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被人抓着一顿打”
盛氏着儿子浑身是伤,心疼得不行,也不管薛勇这话合不合理,立刻把矛头指向夏月初和秦铮。
“你们两个小鳖犊子,也不清楚是谁就瞎喊,这是贼么啊回自己家怎么就成贼了都把孩子打成啥样儿了你们是不是就盼着我儿出事才高兴啊”
秦铮把门闩和铁片丢到盛氏面前,沉着脸道“怎么就不是贼了自家人会大半夜拿铁片拨别人屋的门闩拨开门不上炕睡觉,反倒直奔炕琴乱翻”
盛氏着门闩上的划痕,依旧袒护道“谁知道是谁弄的,说不定是你自个儿弄了冤枉我儿的。”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我未卜先知我早就知道你儿子半夜进来提前做好安排算计他”
盛氏张了张嘴,似乎也觉得这借口太说不过去。
薛勇这会儿又换了个说辞,嚷嚷道“我、我今晚出去打牌了,输了钱,想回家那点钱再去继续打牌,谁知道多喝了几杯酒,回来竟摸错了门,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
“你住东厢我们住西厢,你家门开在北边,我们这边门开在南边,别说是喝了几杯酒了,就算喝得醉死过去,也错不了这么离谱”秦铮啐了一口道,“再说了,若真是错怪你,为何不喊还自己抓着麻袋怕被我们到脸”
盛氏刚想说什么,就听外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薛勇你、你咋又去赌钱你之前是咋答应我的”周氏挺着肚子挪进来,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门框,气得浑身发抖,硕大的肚子随着身子一颤一颤,起来格外吓人。
周氏如今可是盛氏的心头宝,她也顾不得心疼儿子,赶紧上去扶住周氏,连声道“好孩子,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当心动了胎气,娘替你骂他”
薛勇连滚带爬地扑到周氏身前,一叠声地道歉,甚至还朝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试图把刚才想要偷钱的事儿蒙混过关。
薛壮冷冷地说“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有意思么你安的什么心,不用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种鬼扯的理由,当谁都跟你一样傻呢”
他心里明白,有薛良平和盛氏护着,这件事最后肯定也是不了了之的,但是到薛勇一副死不认错还要狡辩的样子,却也着实叫人来气。
“你”薛勇被气得差点儿跳起来,自己啥都没偷到也就罢了,白挨了一顿狠打,如今竟连个瘫子都敢讽刺自己。
“你给我闭嘴”薛良平突然暴起,一巴掌扇在薛勇脸上,把他打得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薛良平转头面向薛壮,低头搓着手,深深地叹气道“大壮,今天这事儿是大勇不对,是爹没教好他。不过他没偷着啥,打也挨了,想必也能叫他长长记性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以后爹一定好生管教他,你就当在爹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盛氏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跳脚道“老死头子,你这说的啥话大勇都说是不小心进错屋了,你就非要把做贼的屎盆子往自己儿子身上扣”
薛壮见盛氏还这样嘴硬,便道“我也不是不顾亲情的人,但凡事说不过各理去,你若老老实实地认个错,咱们一切好说,但你若执意不认,咱们干脆去见官,官老爷如何判”
一听说要见官,薛勇顿时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