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清兴奋地说:“先抓着这条古藤爬上去就到了半壁,上半部的空隙应该不会太宽,手脚可分撑至两边石壁,找那些凸出的石头攀手踏脚jiao替而上,应当可达崖顶。”
二愣子闷声道:“我先来试试。”
走到石壁前,拉住古藤试了试,蛮坚实。遂在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掌相互搽了搽,然后手抓古藤,脚抵石壁,交替上升,很快爬上了半壁。
在古藤根部有一个小平台,刚可容人立身。他站起身子,仔细观察两壁,但见壁间空隙恰容一人通过,每隔不远就有一块凸出的石尖可供攀手踏脚,直达顶端,俨然天然石梯。
二愣子大喜,犹如哥伦布现新大6般地向下大叫:“有天梯,快上来吧!”
下面三人一听,高兴异常,终于又找到出路了。
这时,“粉面狼”裘安等人的叫骂声已清晰可闻。
钮清断然道:“狗娃子先上,花姑跟着,我断后。”
狗娃子争道:“你先上,我来断后。”
钮清厉声道:“没时间了,快上!”
狗娃子不敢再争,抓住古藤迅向上爬去。
眼看狗娃子已上了半壁,钮清拍拍花姑的香肩,给她鼓劲道:“别怕,勇敢些,有我哩。”
花姑“嗯”了一声,也迅向上爬去。
待“粉面狼”裘安等人进入峡谷,花姑等三人已上了崖顶,钮清也爬到半壁以上了。
“粉面狼”一见,忙喝令“瑶山八丑”跟着爬上去。
“瑶山八丑”一个接一个往上爬,古藤上犹如挂着一串葫芦。
钮清爬上崖顶,回头一看,“瑶山八丑”也紧跟着上来了,最上面的一个已达半壁。忙喝道:“快搬石头来,砸他们。”
崖顶上有的是石块,四人搬起石头往下砸。只听崖下一片惨叫,“瑶山八丑”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纷纷从石壁上摔了下去。
这“一线天”实在太险了,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哪怕是再平常的人,只要不断地将石头从上面往下砸,下面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上得去。
“粉面狼”裘安和“瑶山八丑”眼看着他们在上面嬉笑却无可奈何,不由气恨不已,在崖下破口大骂。
钮清等四人见一阵石块就将“瑶山八丑”砸了下去,而且只要守住崖口,贼子们就无奈我何,一直因逃命而绷紧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顿时高兴万分。一听崖下叫骂声,立即回骂起来。讲骂人,这些山里的孩子绝不输于他们。
骂了一阵,“粉面狼”裘安见不是办法,眼珠一转,阴森森地道:“哼哼!就让他们困死在上面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兔崽子们一定是山下村子里的,跑了小的,找老的算账去。”
遂喝令“瑶山八丑”割断古藤,一行人悄悄地从原路退出,到“潜龙谷”算账去了。
天,渐渐黑下来了,又起了风,而且愈紧愈大;乌云沉重地压向地面,笼盖了苍茫的田野、道路和村庄。
雪,开始下了,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地轻轻飘扬着;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原野。
风雪中,一条高大的身影飘进村东钮家的庭院中,落地声几与雪花飘落声相仿佛,可见轻功极为高明。
“是福伯么?噫!今天你怎么啦?”
来人刚一落地,屋内即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能察知如此轻微的落地声,显见屋内女子亦绝非等闲之辈。
“是的,夫人。老奴一时疏忽,惊扰夫人了。清儿呢?”
来人边说边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灯光一闪之下,现出这位“福伯”竟然就是傍晚时分在“将军石”下怒毙“舜皇双煞”的“赤面天罡”。从他与屋内女子的对话可听出,这位大名鼎鼎的“赤面天罡”,赫然竟是钮家的老仆钮福。
那么屋内这位“非等闲之辈”的女人——钮家的女主人——又会是谁呢?
只听女主人疑重地问:“福伯,到底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