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没回答。
视线落在打着红色蝴蝶结的衣服礼盒上。
那傻子前几日偷偷摸摸的叫林野拿了她房间里礼服走,原来是确定尺寸,给她定晚宴礼服去了。
扁栀脑子放空坐了一会儿。
走出办公室时,里面的记者捧着方便面苦哈哈连声载道的抱怨。
扁栀招手叫来胖子,交代拟出一份保证书,让这些人签字后,把人放走。
胖子不解,不过还是应了声“哦。”
元离跟在扁栀身后,环胸问,“不是说得让他们在王美珍的责任书上签字么,怎么,这么简单就把人放走了?”
扁栀站在中医院门口,仰头看着辽阔星空,轻轻淡淡的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世界太纷扰。”
元离愣住。
却见扁栀走到保安亭里头,从桌子底下熟门熟路的拎出了两罐啤酒,其中一个递到了元离的手中。
元离挑眉。
“很少见你喝酒。”
两人坐在喷泉的台阶上,身后的流水哗啦啦的响。
“我不理解,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之前,你明明跟周岁淮很好的,三年前,我一直以为,你们会一直这么好下去,可你为什么忽然就嫁人了?”
扁栀捏着啤酒罐,爽朗打开,跟元离的碰了碰后,仰头喝了一口。
“喜欢就上啊,你结过婚,又离婚,他都不介意,说明他非你不可,你要是心里有他,就给他回应呗。”
扁栀嘴角轻轻勾了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扁栀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多数人对中医是有偏见的,比如见效不够快,又比如重症效果不够好,又因为经验跟辩证关系,需要通过治疗反应来验证,这些都是中医需要面临的难题。”
元离不明白扁栀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只是看着她仰头又喝了口冰凉的啤酒。
“但是,谁都说我有天赋,他们也都说,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好的,但是,其实——我也有做不好的事情。”
扁栀垂眼默默喝酒,一口接着一口。
元离坐在她身侧,却只觉得扁栀看着面容轻松,可她肩头的担子却似乎千斤重。
她有些心疼她,也不明白,这些跟是不是要回应周岁淮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也不愿再逼迫她。
于是元离说:“好,以后我什么都不说了,你比我们所有人衡量事情都要全面,我相信你做一切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扁栀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带了点自嘲的意味。
不过,她依旧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