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都没有跟徐郅恒认识的月余流下的眼泪多。
徐郅恒慌忙俯身轻吻她脸颊,双唇被咸涩浸润的同时,心中也不禁涌上一阵酸楚。
他轻声道歉,语气略带恳求:“宝贝,对不起……我们不吵架好不好?有些人就是故意要做局拆散我们……我错了……我混蛋……嗯……唔?”
他的吻温柔细密,许玖玥毫无反应。
此刻的徐郅恒,此刻的情景,似曾相识又格外陌生,他总是像个孩子一样,道歉的话张口就来,改不改却随心所欲。
曾经那些对峙的瞬间历历在目,那些温声细语的承诺和退让,不过是粉饰太平临时妥协。
“我不是在跟你吵架,我要跟……唔”
“不分!”他迅速打断她的话,偏过头堵住她的唇瓣。
许玖玥的眼泪似泄了闸般不停地往外涌,唇齿间充斥着徐郅恒口中的烟草香,她鼻子发闷,闻不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舍和贪恋犹如百爪挠心。
针织衫里的左手动了动,她登时浑身战栗,似警钟般敲响她全部心智。
她不太懂婚姻法,不知道离婚是怎么个离法儿,如果单方面起诉,法院多久可以判两人决裂?
太累了,心跳的累,呼吸也累,哭的更累。
万物都会停止,刷车器停止滚动,换成了吹风系统呼呼地吹。
徐郅恒从没这样低三下四地求过一个女人,不,是从没这样求过任何人,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女人而已,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可许玖玥不一样,那两个字明明被他及时堵住,可还是如同尖刀般狠狠地剜着他心上的软肉。
有人说,在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他没体会过,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甚至自嘲地想,做都没做过,怎么就冒出了?
许玖玥还是不说话,他似是对着个充气娃娃,一个只会流泪的漂亮娃娃。
他支起胳膊,垂眸睨了一会儿身下的娃娃,抬腿翻身坐回驾驶位。
“除了分手,我什么都答应你。”他哑着嗓子,不顾封闭的门窗,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纾解胸臆,鄙视卑微的自己。
他没答应,许玖玥心里似乎松了口气,她想分手不是吓唬他,她不想分,却似是在为难自己。
“我们分开几天冷静冷静。”许玖玥缓缓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冷静宣布。
“几天?”
“不知道。”
吹风系统也完成了工作,二人世界安静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谁都不敢说话,怕说出伤人伤己的话,怕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一根烟结束,徐郅恒启动车子送她回八条。
正值下班时间,胡同口人来人往,许玖玥什么都没说开门下车。
徐郅恒紧随其后大跨步追上她,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拥住,他将手指插进她发间轻轻摩挲,用力嗅了嗅她独特的味道,沉声说:“我等你。”
许玖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抬起双手用力搂住他的腰,在溃败之际缩回双手用力推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跑进胡同。
她回到小西屋收拾明天一早出差要带的行李,干净利落,这是她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