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护士一脸嫌弃地说道,“吃什么了,牙这么黑”
主任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喝了口水去漱口。“这不是肚子饿了,刚吃了块巧克力嘛。”
老护士走过去,揽着主任的胳膊小声交谈了一番,貌似是下体瘙痒,想让主任给瞧一瞧。我见她本就羞涩,就识趣地坐在电脑前,没有凑上前去。
老护士上了检查床,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以前查过白带,是霉菌性炎症。用药后复查好多次都没事,就是瘙痒难耐呀,尤其是到了晚上,痒的睡不着觉。我还在咱中医科看过呢,说我是下焦湿热,开了一些清热燥湿的汤药,还有洗液,不怎么管用。”
主任看了一会儿,说道:“都白了,跟泡了一样。不过,也不像外阴白斑之类的。”
她又看了一会儿,把我喊了过去。
我俯下身子瞧了瞧,乍看上去就像是分泌物特别多,把皮肤泡皱了,呈现白的颜色。但是仔细看看,皮肤应该是明显增厚,带着少许水肿。因为搔抓的缘故,皮损蔓延到大腿,其间还有一点儿小水泡,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瘙痒症状还在夜间加重……这些症状,不禁令我想起自身的经历来。
那时,桦勒医院生爆炸事故后,便回到了乡下。一时兴起,自己在家做起蓝莓山药泥来。当时清理山药的时候忘了带手套,手上沾上了山药粘液。等到晚上洗完澡后,觉得下体瘙痒,起初还以为是妇科炎症所致,还用了治疗炎症的药物。几天后,瘙痒症状加重,彻夜难眠,直到瘙痒的范围由会阴波及全身,才意识到可能是过敏所致。当晚喝了一支左西替利嗪口服液后,瘙痒明显得到了缓解。但是停药后,经常反复,便按照治疗荨麻疹的思路,开了中药,调和营卫。没想到一副药下去,再也没复。
我指着皮损处,问主任:“您看看,是不是有点像荨麻疹时,起的风团?”
主任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有点像。”
我问护士老师,是只有外阴位瘙痒,还是挠抓时,其他部位也会瘙痒。护士想了想,说痒起来时,搔抓的时候臀部也会痒,有时候还会起小疙瘩。
我起身,说道:“我觉得在西医,这是属于荨麻疹类的疾病,跟免疫有关,吃抗过敏药有效,但是容易反复。在中医里看,是营卫不和,卫气不足。就像俗话说的,受风了,浑身痒。”
老护士说道:“你要是这么一说,当时还真是洗完澡进了空调屋,被冷风吹了。当时有点头疼,后来就慢慢地出现了这个疾病。”
“喝中药吧,赶紧治治!”
主任说着,就把我拉到电脑前,让我开方。
“也喝了中药了,不管用呀。”
主任不屑地说道:“那得看谁开的方子呀。对症的中药,才能治病。”
老护士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再试试……”
主任一大早来到科室里,提了一大袋牛肉饼还有甜沫。“没吃早饭的赶紧来吃,吃了饭的也来尝尝。”
我看着酥脆的牛肉饼,埋怨道:“早上吃了个包子,已经吃不下了。”
张獐把一份牛肉饼塞到我手里,轻佻地看了我一眼,“山东人怎么会吃不下呢,吃个肉饼不跟玩儿似的。”
“哈哈!”
李长夏啃着肉饼说道:“我妈就这样,有时候蒸了一锅馒头,出锅时还让我尝一个。我说太撑了不想吃,她就说吃着玩儿怕啥。”
张獐吸溜着甜沫,赞叹道:“这甜沫儿味儿正,是咱济南的正宗甜沫儿。”
我吃完一个肉饼,又开始喝起甜沫来,笑道:“刚刚还很撑的感觉,吃完肉饼又有点饿了,是不是把胃给撑大了呀。”
张獐得意地眯起眼睛,看着主任说道,“主任今天心情这么好呢。”
“那是。我跟季景那天给外科的护士瞧了瞧,中医科的都没看好,咱给看好了。那护士是个大嘴巴,这下,咱科里得在全院出名。”
李长夏兴奋地举起手,向主任邀功,“主任!那天我给我的盆腔炎患者,也开了中药,效果很好,还给我送了锦旗呢。”
主任掐起腰来,满意地笑道:“看来,我们的中西医队伍的壮大,指日可待!”
张獐疑惑地问道,“你们说说,按理说,他们中医科更专业才是,为什么还不如我们呢?”
我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道:“看妇科,肯定是我们更专业。西医研究的东西很细的,从宏观到微观,从肉眼可见的解剖,到细胞组织,还有激素、体液等。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再去学中医,中医诊病原则是整体观念,辨证论治。我们等于是从微观逐渐学到宏观,再从宏观纵观一切。这样一来,我们似乎更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