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一目十行地将这张写满大大小小毛笔字的纸看完,又重新读了一遍。
这满纸的话,分明是自己老爸老妈给自己写的信啊!
任平捧着这信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他只顾得哭了,根本没有考虑这信是从哪来的。
草珠被他这声哭吓的手上的盆“咣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正要去重新换水,现在也不用换了,全泼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不要死。”
草珠还以为任平大哭,是小云没救了,跟着哭了出来。
那顾婆子在院子里听到任平哭,草珠也哭,心道,这小傻子死了啊?这可怎么好,自己被买回来就是要伺候她的,这人死了,这一家子都是男人,自己不会又要被卖一次吧?
她悲从心来,直接就坐在院子里,跟着也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泣唱,“我的个小姐唉,你的命好苦啊,你才这么小啊……”
那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声声含泪字字带悲,如果张云飞这时清醒,必定自叹不如,这哭灵的技术活自己学了好久,在这顾婆子面前还是个没有满师的学徒。
院子里这一哭,倒是将陪着大夫进院门的任德吓的不轻。
自己这才出门一小会,这人就没了吗?
大夫道,“看来老夫来晚了。”
“来都来了,还是看一眼吧,”任德难过地说道。
老大夫也想和这下河村新来的财主家打好关系,这家光仆人都养了几十个,有钱啊。
两人心情沉重地进入房间,见到草珠在哭,任平在哭,任德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更难受了。
以前是看在陈丽娘两千两银子和玉玲珑的面上照顾这小女娃儿的。
却没有想到这小女娃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不仅做的一手的好膳食,而且和少爷一样是个天才,捣鼓出了肥皂来,这可是个稀罕物。
任德一个经商的老人精,哪里看不出这个肥皂的市场,这玩意儿弄好了,十一少爷完全可以成为一方富豪,他都不用回任家,凭这肥皂就能赚下整个任家的家财来。
这可是这个小女孩弄出来的!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到虽然少爷跟着小云一直捣鼓着,但却是这小云拿主意,方子都是她在调整,少爷都是跟着她后面在操作而已。
看来少爷是不懂的,他的才华都在种蘑菇上去了。
这个小姐才是真正的点金手。
听着少爷不经意在他面前提起,小云那里还有些好东西呢,这下死了,可真是损失大了,这是会生蛋的金鸡噶了,来送财的龙女又跑了。
任德悲哀地看着少爷,心痛到无法呼吸,少爷命怎么这么不好,这可是与泼天的富贵失之交臂啊,也不知道成柱他们学到精髓没有。
任德站在门口,哀伤地看着少爷,都没有去看那床上的小云,自然没有看到小云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迷惑地看着一屋子哭泣的人。
她用力坐了起来,一屋子的人自顾自地难过,都没有看到,只有那老大夫正走到床前确认一下是真死还是假死,来都来了,虽然不能再抢救一下,给他家确认一下死亡,也算自己尽了医者本分,证明自己来过了。
这才走到床前,就看见那床上那小小有“尸体”猛地坐了起来。
老大夫被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将尾巴骨跌的生疼,顾不得摸,叫道,“诈尸了!”
“什么?”
任平见两人进来已经收起信纸,正在擦眼泪呢,这可不能再哭呢,更不能让任德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哭,这具身体可还是有父母的呢。
他这时才想起来,这信纸是从哪来的呢?难道是小云去见了自己父母,从那边拿来的?
这字还真有些像自己老爸写的字呢。
又是怎么从那边拿到这里来的啊?
冷不丁听到身边老大夫大喊“诈尸”,气不打一处来,自家妹子好好的呢,不过发个烧,怎么就咒她死了。
“哪里来的庸医,我妹子好着呢。”
大夫气道,“没有死,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