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下那根很长的银簪,尖端锐利,在阳光下泛着凛冽的寒芒。光芒闪过她的眼睛,似乎要划开文若雪眼里的水雾,露出那深藏的野心与狠毒。她扬手毫不留情的落下。“噗嗤——”银簪尽数没入秦泽,从背脊贯穿至心口,带着血珠子的尖端露出一截,殷红的血一滴滴往下溅。秦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痛苦,他猛地推开文若雪,想动手,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文若雪握着那根带血的银簪,垂眸看着秦泽的身子靠着假山慢慢滑倒在地。一抹斜阳照进假山,余光打在她身上,让她一半脸迎着暖阳,一半脸沉浸在黑暗。“你……你……”秦泽的嘴唇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他不仅中了软筋散,还中了剧毒,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根簪子。她知道秦泽会武功,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早就在银簪上抹了毒和软筋散。就等着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文若雪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他,“秦泽,我爱你,可你不配。”她丢下银簪,弯腰拿走他手中盖了章的契书,打开迅速扫完,确定无误这才揣入怀中。临走前,文若雪微微偏头冷笑道:“既然你那么爱文念初,那就跟她一起去死吧。”现在她有了钱,要什么有什么,秦泽又算得了什么。萧琼华没想到,隔会去屋里看了眼,文若雪竟然就不见了。看着敞开的窗户,卫听柏握拳锤了下掌心,“坏了,她肯定是被人救走了!”“这下许知巧和萧明玉怎么办?”林钊缙着急得走来走去,随即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临行前偷了我爹的令牌,咱们去官府调兵找人吧?”话音刚落,张忆舟急匆匆的跑进屋,气喘吁吁道:“文府出……出事了!”“发生什么事了?”萧琼华问。“我刚刚回来的路上,听到百姓说,文府大姑爷死了,二小姐不知所踪。”秦佑轩想起文若雪之前说的话,焦急的问张忆舟:“那念初呢?她有没有事?”“我也不知道啊。”现在乱作一团,殷西辞又在炼制解风邪蛊的药,萧琼华当机立断道:“林钊缙你现在立马带着你爹护国公的令牌去官府,调集人马找到文若雪的下落,其他人在垂杨县内多加留意,如果有其他风吹草动尽快通知大家,我先去文府看看情况。”秦佑轩不放心文念初,“萧姑娘,我跟你一起过去。”“对了,殷傅人呢?”张忆舟问。“不知道啊。”“先别管他,他会武功,应该不会出事。”文府一夕之间遭逢变故,文老爷也没弄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萧琼99zl华带着一个面容丑陋的男人走来,他皱眉问:“慧清仙姑,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走了吗?”“文老爷,我并非什么仙姑,我叫萧琼华,这次和同窗们来垂杨县是为了调查冤屈。”知道秦佑轩着急文念初的情况,萧琼华简单的说明自己后,就把话转到正题上。“文老爷,文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小女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文伯父,小侄能不能去看看念初?”一旁的秦佑轩听到文念初还在昏迷中,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文老爷皱眉看着他,只觉得面前这个长相丑陋的男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你是?”“文伯父,小侄是秦佑轩啊。”“佑轩?”文老爷一脸震惊,他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萧琼华。萧琼华点了点头,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文老爷,末了补充道:“我当初正是为了打探消息,所以才和我的同窗们假扮道姑混进文府。”文老爷听完,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孽缘,孽缘啊!”想不到他文家素来积德行善,最后竟然会发生双生哥哥代替弟弟入赘这等荒唐事。秦佑轩去清霜院看望文念初,萧琼华则去了秦泽身亡的地方。发现他死在假山后的是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厮,现场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乌黑血迹,矮小稀疏的草丛里还有一根沾着鲜血的银簪。文老爷看着那支银簪,想到文若雪突然消失,他微微颤抖着:“这……”萧琼华拿起来仔细打量,她记性不错,认出这是文若雪今天佩戴的头饰。文若雪把自己的姐夫杀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琼华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有官兵来了。“萧姑娘,林公子让您随我们去码头一趟。”腰间挂着佩刀的官兵抱拳道:“还请文老爷也随我们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