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锣鼓喧鸣,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要撕裂苍穹,由此可见新帝登基声势浩大。林钊缙四人在人山人海里穿梭,周围的对话声也毫不意外的传进他们耳里。“你们听说了吗?咱大梁的那位宸公主竟然喜欢上了一名女子。”“今早起来就听说了,这消息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我记得那名女子好像是叫什么殷西辞,以前还是殷丞相家的二小姐呢。”“哎哟这可丢死人了,两个女人怎么能在一起?简直是恶心死了。”“要我说,估计那位宸公主早就和殷西辞珠胎暗结,你们别忘了,她以前可是殷傅的未婚妻。”“这些高门贵族就是会玩,这么恶心,也不怕得病。”“你们是不知道,有时候我还看见她们手拉手逛街呢,那时候我权当她们亲如姐妹感情好,现在想想真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这有什么?我还见过她们抱在一起亲吻呢!”“天啊,什么时候?”“这……这我哪还记得。”“亲吻算什么,说不定她们早就滚在一起了,嘿嘿。”“真是伤风败俗。”恶心、嫌弃、辱骂等各种不堪入耳的议论声,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林钊缙和卫听柏直接傻住了。林钊缙僵硬道:“许知巧,你掐我一下,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许知巧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被传出来的,但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根本就瞒不住,她说:“不用掐,都是真的。”“靠!我就说她俩好得有情况!”林钊缙也只是感慨,无论是眼神还是脸色都很平常,他虽然纨绔贪玩,但也是明事理的,不会随波逐流去妄加议论别人的感情。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卫听柏,他像是被人抽走三魂七魄,整个人游离在躯壳之外。萧明玉戳了下他的额头,“呆货,你别是疯了。”良久,卫听柏咬牙切齿99zl道:“殷、西、辞!”他这副盛怒的模样,着实把身边三人都吓了一跳。结果,下一秒他抓着萧明玉的袖子擦擦眼泪,哭得不能自已。“我把她当军师,她却把我当傻子,气死我了。”“……”“虽然我有时候看她俩确实很般配,但是我哪知道会这样。”“……”“不过想了想,我跟殷西辞比起来,确实是殷西辞更爱琼琼。”“……”“这样一想,心情又好点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悲伤抹平,不愧是你卫听柏。萧明玉白了他一眼,“行了,我们不是要去皇宫吗?还愣着干嘛?”这天,萧隽身穿衮冕礼服,先是带着文武百官去祭拜大梁先祖,而后乘坐宫撵至御殿接受官员们的朝拜行礼。因先帝驾崩,新帝即位,登基典礼也被简单化,但前前后后弄完这些已是暮色四合。萧隽沐浴更衣,换上便服,宫婢为他束带,这时内侍走进来道:“启禀皇上,宛禾郡主,卫国九皇子以及护国公府二公子等人想进宫探望宸公主。”“就说夜已深,公主安寝,不便见他们,让他们都回去。”萧隽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跟萧琼华见面。内侍应了声“是”,弯腰倒退走了几步,这才转身疾步离开。宫婢为萧隽穿戴好后,就规矩的立在旁边,萧隽单手背在身后,“摆驾毓秀宫。”毓秀宫内草长莺飞,景致俏艳,夜里星光洒落,铺上一层朦胧光晕。萧琼华被关在这,外面守着大批侍卫,将整个毓秀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期间她试过很多方法,无疑都失败了。萧隽为了困住她,还真是煞费苦心。想到这,萧琼华气得胸口疼,抡起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瓷器碎裂,里面的茶水也溅了一地。殿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屋门被人推开,门轴转动发出“吱呀”声。一抹夜色悄然探入。萧隽身着黑金暗纹便服走进殿中,夜色披在他身后,模糊了面容。他朝萧琼华走去,身后的殿门顷刻间关闭,金砖地面上有碎裂的瓷器,萧隽扫了眼,踩着它走到萧琼华面前。“又发脾气了?”萧隽笑道。“萧隽,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萧琼华坐在凳子上,一只手臂搭在桌面,她仰头怒视面前虚伪又恶心的男人,莹莹星眸里藏着厌恶。“干什么?”萧隽蹲在她面前,目光与她持平,他瞧了眼萧琼华的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滚开,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