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兮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问道:“那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
“我求孟婆求了半天才得到这个机会,”离怀浊又把酒杯往前推了推,“我说我就是想见见你,你信吗?”
“不信。”柏云兮还是拒绝喝面前杯子里装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您这么有名……想见您一面很正常。”
“有名?在地府有名?”柏云兮皱了皱眉,“那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不止,我的意思是,放眼整个世界,没什么比您再珍贵了。”
柏云兮觉得这人的语气很怪。
他盯住离怀浊的眼睛,嗓音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离怀浊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你还不知道?”
柏云兮:“知道什么?”
离怀浊看起来不是很想说出这个秘密,但被柏云兮的气压逼得受不了,便微微一笑道:“天地间唯一一朵雪玫瑰化为人形,千古以来的头一回,真是难得。”
柏云兮懵了好几秒钟没反应过来,还在消化离怀浊说的每一个字。
离怀浊心情还算可以,帮着解释道:“意思是柏先生您就是那朵雪玫瑰。”
其实吧,他只是想看柏云兮空白一片的脸,很好玩儿不是吗?
离怀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雪玫瑰本就极为少见,传闻它是由极寒之地的冰雪孕育而成,就连我当年游遍三界内外也不见一点踪迹。”
“啊,不过我倒是在三界之外找到了一座雪山,听闻叫万归山,可以算得上是极寒之地,但可惜的是我去的时候山顶环境恶劣,寸草不生,我没有待很久。”
离怀浊状似惋惜地摇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柏云兮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雪玫瑰……”
怪不得他这么怕冷。
倘若他真的生于万归山,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当他第一次在月上庭碰到玫瑰池里的花瓣时,会有那样的感觉,因为玫瑰池里也是万归山的玫瑰。
柏云兮:“你……怕不是在诳我。”
离怀浊嗤笑一声:“我没这么无聊,拿这个当谎话来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离怀浊:“这是真的,雪玫瑰大人。”
柏云兮喉结微动,后背一阵冷汗,大腿发麻到动不了。
“等等,”柏云兮突然抬头,“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离怀浊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道:“解释什么?”
柏云兮:“天君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杀我。”
柏云兮:“他一开始没想到自己的剑无法捅入我的心口,他应该会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把我弄失忆,不然他早就暴露了。”
柏云兮:“现在玄珀到手,他想杀我的心更加急切了。”
柏云兮:“可是奇怪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天君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柏云兮发现当他提到“天君”这两个字时,离怀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对劲。
离怀浊罕见地沉默不语,只是觉得今日这酒怎么那么苦。
柏云兮:“你知道他想要复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