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这么应着,着她胡乱擦着头发上的水,那一头柔顺漂亮的长发生生被揉成鸡窝,他蹙了蹙眉,伸出手想来摸她头上的毛巾“轻一点,别这么擦。”
祁琅往后侧了侧脑袋,避开他的咸猪手“干什么干什么,别想耍流氓。”
不玩强取豪夺了,改来温柔攻势了,呵,以为她祁大海是会被糖衣炮弹迷惑的人吗
克里斯阿诺德眼睁睁着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自自然然坐到祁琅旁边,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但等着他还得寸进尺要伸手的时候,那真是忍无可忍了。
阿诺德猛地站起来,一把要抓住宗政的手,但是却抓了个空,他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只不过是个投影。
宗政被祁琅拒绝,也不生气。
他没有收回手,却慢慢把手臂垂下搭在她身后的船沿上,整个人的姿势乍一就像情人亲昵地圈着她,然后他才转过头,似笑非笑着阿诺德。
阿诺德冷冷盯着他,被眼前这个男人那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着,却让他有一种仿佛被某种可怕的大型野兽盯着的危险感,他质问着“你是谁”
宗政没有说话,他随意打量着这个一身尖刺一样桀骜的青年,又向后面沉稳注视着他的克里斯,唇角慢慢勾起,夜色斑驳的月影里,那点笑意却显得异常凉薄。
“您说呢,我的公主。”
他亲切地问祁琅,幽深的眸子定在她身上,慢条斯理“您觉得我是谁”
祁琅了他一眼,眼也不眨对阿诺德说“不用理他,他就是一个无情的托运工具。”
“”宗政忍着笑“您太无情了。”
但是克里斯和阿诺德却已经听明白了。
他们着宗政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他们太熟悉祁琅的作风了,到了她手里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要么是这个男人非常受她信任的附庸,要么就是他强大到已经让她不得不暂时妥协。
祁琅的心腹他们大多都见过,但是他们甚至从没听祁琅说起过这个人,而他现在悠然自在的姿态,显然不是前者,那只能是后者。
不过祁琅会愿意把东西交给他保管,某种程度上说,她对他也是颇为信任。
而这种信任,因为男人昭昭的言行,更让人觉得微妙的不悦。
众多思绪在两人心中闪过,他们对视一眼,克里斯着宗政,压下心里那点烦乱的念头,主动开口“克里斯西塔尔,谢谢这位先生的帮助。”
“阿诺德米斯特。”
阿诺德也紧紧盯着他,着他几乎快环着公主肩膀的手,声音泛冷“不知道先生的名姓”
宗政淡淡一笑“我是宗政,你们可以称呼我宗先生。”
宗先生
克里斯狠狠一震,一瞬间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他掐着手掌,半响深吸一口气“怪不得久仰先生大名。”
宗政也笑,笑得云淡风轻“西塔尔司长客气。”
祁琅蹲在一边,冷眼着宗政就他们打招呼,就像着一头大型猛兽在那里走来走去耀武扬威着占地盘,着深沉莫测,实则说不出来的幼稚。
呵,男人。
她不耐地扣着船沿“你干什么来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走。”
“没什么事。”
宗政说“我只是来一眼你平安没有。”
他微微侧眼,扫过克里斯三人,眉目笑意更浓“而且我也认为,作为合作伙伴,我该来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们,你说多吗”
男人的直觉不需要言语,克里斯阿诺德同时心里一沉,
这个男人果然对公主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