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已经制订下的计划,就是一粒粒种子,杨泽把这些种子种在世界各地,可是生根发芽却还需要时间。
作为地主,他还要准备生产工具,雇佣农夫,准备肥料。
当然,还有杀虫剂。
以南非国王卫队名义,在南非以东地区各国活动的安全部队,总人数已近万人,其中超过四分之一,是从原来欧美各国部队的退役士兵和军官。
还有四分之三,是国王卫队在产业地区当地招募的新兵,其中又有超过四分之一是女人。
那些出于各种原因报名参军的女人们,每个人身上的故事,就是一部非洲当代血泪史。
战乱和造成的骨肉分离和流离失所,天灾造成的颗粒无收和忍饥挨饿,让这些强壮的、还活着的非洲女人们都有了为之而战的理由。
有人为了结束这乱世,有人为了给家人报仇,有人则是想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抚恤金,能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对于她们,无需动员,无需向她们灌输任何意识形态,自身的遭遇就已经能让她们甘愿忍受训练中的煎熬和痛苦。
一辈子除了生理期之外,从没有机会见过鲜血的东方女人们,是不会理解这些同类的。
东方的女人们在“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的毒鸡汤里泡着,非洲的女人们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
这个世界公平吗?
“公平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是要靠我们自己争取来的,是要靠我们自己打回来的。”
每一处训练营地里的大喇叭,每天都在反复播放这句口号。
每天早上出操和晚上睡觉之前,所有人都要对着一面外圆内方的黄色军旗宣誓,效忠于公司,效忠于某人。
他们献出自己的青春和灵魂,公司和某人给他们提供必备的保障,给他们的家人提供稳定而安定的生存环境。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等价交换了。
“在非洲想要宣传无私奉献那一套,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泽放下手中的圣人书册,对比了龙国革命经历的那些阶段之后,对身旁的杜飞和重信美子夫妇俩坦言相告。
“弟妹在安全部队里组建非洲妇女救民会,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很危险。”杨泽微微皱眉,注视着娇小的重信美子说道:“营地里人多眼杂,把我们的意识形态灌输给她们并不明智,万一被人披露到媒体上,很容易引来北方联盟的警惕甚至打压,这不符合我们现阶段的利益。”
“大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
重信美子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眼丈夫,得到杜飞的鼓励之后,壮着胆子说道:“可是,不经过流血的革命是不会成功的,这是我们重信家的家训,也是我太祖父,我祖母,我父亲用了三代人的时间亲身证明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