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闪烁,耳根烧红,与她四目相对间,明显心神慌乱,却装作神态自若,压低嗓音悄声道:
“灵儿,这种话怎能直接问出口。张药师若知道自己所研药物,没得效用,该多伤心。”
嘴不能言,桑灵瞪着亮晶晶的水眸懵懵懂懂点头,此番言论是有道理,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灵儿,好痛啊~”
面前人再度痛呼出声,柔柔弱弱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让张药师瞧瞧?”张药师就在树后,这么痛应是大伤耽搁不得。
“不…不用。”
宋言亦扭捏起来,拽住她的衣袖,作何也不让唤张药师过来。他眉眼间柔弱不堪,煞白着脸儿,偷摸摸往她身旁蹭了蹭,
“灵儿,我靠着你歇息一会儿就好。这树干太硬了,碰到背部的伤口就疼。”
他蹙眉瞧向身后树皮翘起的枝干,又眨巴着眼无辜地望向她,问得忐忑又小心翼翼。
桑灵瞧他着实可怜,心下不忍,借出了自己的右肩,“靠着歇息会儿,待你恢复精神我们就下山。”
“真的没事吗?”宋言亦安安静静靠在她肩上,一声未吭,她担忧他伤情加重。
“灵儿,不用担心我。”
少年眉目舒展,没了先前的倦容,似乎状况好转许多。只不过她方挪动了一小下,他就不安地睁开眼,郑重嘱咐:
“灵儿,无论如何都不许让张药师知晓我受伤了!”
“这…”桑灵蹙眉,狐疑着打量面前之人。
独自去山中打探是宋言亦自己提出,如若让人知晓他负伤归来,他面子会挂不住?
思虑再三,她只想到这一种可能,这人心高气傲又嘴硬,的确是他的做派。
“不会让他人知晓的,安心歇息吧。”
有了桑灵的保证,宋言亦心中再无担忧,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的肩颈处闭目养神。
山间的风柔和又恬静,还带着丝丝的清香。他用力嗅了嗅,才觉清香来自她如墨的青丝。
在一片馨香中,宋言亦脑袋晕晕乎乎的,只想与桑灵更加贴近。他偷偷摸摸一点点凑近她的脖颈,脸庞埋入颈侧细嫩的肌肤,轻轻蹭了蹭。
“宋言亦!你不许乱动!”
灼热的呼吸铺洒在颈部,本就惹出丝丝痒意,因着他有伤她才耐下性子忍让,可明显,这人愈加得寸进尺!
“哦~”
宋言亦不情不愿的回答在耳边响起,还带着些许不甘与委屈,桑灵才不搭理他,他如此过分她一点儿也不会心软。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逐渐昏暗。日头一寸寸落入西侧山峰,穹顶的薄云被渲染成彤红织锦,光线自稀疏的云缝袭来,映衬在眉目如画的娇颜上。
“灵儿,回家了。”
在耳旁温和嗓音的呼唤下,桑灵迷茫睁开双眼,本是让宋言亦好生歇息,她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走吧。”桑灵握住宋言亦俯身递出的手,还未使力便被轻松拉起。
五人行至山脚,还有一小半人未下来。入谷等了一个时辰左右,村民才全部安全归家。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均按此计划上山寻人,但一连多日,嫣儿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未寻到。不少人泄了气,每每上山桑灵便能感受到大家的精神愈加不济。
“黎二公子,三年前你在岷安山搜寻多日,亦丝毫异样都未寻到吗?”
第七日上山,天色几近昏暗,众人依旧毫无所获,疲惫不堪的桑灵,靠在一青石上歇息。一旁的黎安打小没吃过什么苦,瘫坐在地一动不动,此刻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微弱,
“并未觉异样。”黎安眉中愁绪颇多,轻叹口气才继续,
“当年府中猎犬依着嫣儿旧物的气味,寻到岷安山半山腰,便失了踪迹。一直在原地转圈,驱赶亦不走动。”
“原地转圈?”桑灵觉端倪,忙声问:“是否在那处仔细搜寻过?”
“有。”黎安蹙眉,仔细回想起来,“我亦怀疑过猎犬不走应是觉了嫣儿踪迹,但方圆十里皆细致搜寻,并无结果。”
“可否带我们去那处看看?”
闷头苦寻不是办法,其中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