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寄卿揽着宋佑安靠在榻头,一双大掌不断地抚摸宋佑安的小腹。
“你三哥大破瓦剌军,连攻三座城池,摘得瓦剌主将级。父皇大喜,你三哥恐怕不日又将晋升。”
宋佑安高兴却也只有一瞬。她想起至今仍在京城的宋崇武,忧心忡忡:“可我阿爹至今未复职,这”
君寄卿打断宋佑安没说完的话,嗓音低沉:“边疆苦寒,岳丈也年逾五十,留在京城不是更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宋佑安也无可奈何。
皇帝之命,谁敢不从?
“瓦剌主将?”宋佑安忽然提起,“可是除夕宴上的使臣翁左图?”
“佑安倒是好记性,正是翁左图。”君寄卿没在意宋佑安若有所思的神情,“前些时日朝廷动荡,瓦剌新王借此攻打我大昌,若不是舅哥骁勇善战,指挥得当,恐怕连失三城的如今便是我大昌。你三哥可是立了大功啊。”
宋佑安心中不安。沙场上刀剑无眼,宋子让此行必不会好过。
只是那翁左图
宋佑安推搡了下君寄卿,故作娇嗔:“殿下如今在朝中口碑好了不少,莫要懈怠。处理公事要紧,我找兰侧妃说说话便罢。”
君寄卿在宋佑安眉间落下一吻,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亲自唤来了兰璟羡。
见君寄卿已去,宋佑安收回原先装出的神情,随手一指:“没那么多规矩,坐吧。”
兰璟羡乖顺的坐在一旁,等待宋佑安开口。
“姑母命你做的香,如何了?”
兰璟羡没想到宋佑安会先问这个,倒是愣了一瞬:“早先便做完了,祺贵妃很是满意。”
宋佑安点点头:“本宫与你聊些私事,下人便都不用伺候了。”
那双杏眼谁也不看,她抬手理了理床头瓷瓶中插的花,待宫人都离开,方言道:“翁左图死了。”
“什么?”兰璟羡似乎是没听清,又或许是不敢置信。“太子妃方才说,谁死了?”
宋佑安抬眸,望着对面的兰璟羡,弧唇勾笑,一字一顿,说的薄凉:“翁左图。”
兰璟羡面上的表情一寸寸龟裂:“怎会如此?”
“瓦剌新王下令,翁左图出征,攻打我大昌,被本宫的三哥砍了头,你可有怨?”宋佑安漫不经心,仿佛砍头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不漏痕迹的打量着兰璟羡,不放过任何一寸。
兰璟羡只是释然一笑,“那也算是他活该。妾当初识人不清,错付真心。从他那日离开,妾的心便死了。现在妾也不是瓦剌的公主,而是大昌的太子侧妃。瓦剌如何,与妾无关。”
兰璟羡说的轻描淡写,可她攥起的拳,白的关节,无一不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不过只要她将这份心藏在心里,宋佑安也不会为难她。演戏么,后宫生存的必要法则。
宋佑安也不多说,跳过了这个话题。
“你常常往姑母宫中去,倒是很熟络。”
兰璟羡咽了口唾沫,压下口中的酸涩:“祺贵妃屋里的香用的快,故而常常召妾。”
宋佑安“唔”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罢了,今日本宫也有些疲乏,你先退下吧。”
靠在木门上的君寄卿听完了全程,他摇头苦笑,向一旁的小路走。
王忠全跟在君寄卿身后,望着落寞的君寄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太子妃毕竟是您的妻子,您有事太子妃不会坐视不管的。”
君寄卿驻足,望着前面玉兰苑一大片玉兰树,面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初宋佑安与君尚卿嬉戏的影。
“她是孤的妻子,但她更是宋佑安。孤不奢求她的爱,只求她能留在孤身边。”
“殿下,难道您就甘愿如此吗?她的长兄连同祺贵妃设计您,您也要瞒着太子妃?”王忠全看不下去君寄卿如今颓废的样,又上前,“咱家从小看着殿下长大,您的心思咱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夫妻一体,您若如此纵容,只怕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