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也算完成辞旧的一部分。接下来,在陈管家的带领下,安家的小厮将安康几人临时住的小院子从里到外好好地打扫了一遍。安康甚至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了两个大红灯笼来。就挂在屋檐下,一抬头就能看见。有了这俩大红灯笼,安康总算觉得有过年的氛围了。刘管家站在一边开始感慨,“不知道府里怎么样了。老太太,老太爷,夫人,老爷,小少爷应该都是安好的。”“怎么可能不好。”安康回了他一句,“也不知道平安会不会走路,还能不能记得我。”安康的话,让刘管家一下子找到突破点。大少爷以前就和小少爷亲,那是走到哪带到哪。“大少爷,你可不知道小少爷有多想你。一天好几顿哭闹。你才走几天,小少爷一天得闹三回。后来总也不见你回去,想起来就闹。闹得夫人心力交瘁。”安康扑哧一声乐了,语气里尽是思念,“平安想我呢。他一直就爱闹人。”“有大少爷在,小少爷从来不闹人。”安康没再接话。刘管家偷偷瞟了一眼,只见大少爷脸色如常,无喜无悲,仿佛并不惦记小少爷的样子。可是,如何能不惦记呢?安康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他还没见到平安蹒跚学步的样子。两辈子下来,就这么一个弟弟,怎么能不惦记?此时被惦记的平安正坐在奶奶怀里大吃二喝。腊月二十九,安仲伟带着一家人都聚在安府。他们知道安康今年没回来,便打算好好陪陪老太太,老太爷。安老太太满面带笑地看着小孙子滋滋有味地吃东西。有时候和平安对视上,平安就把手里的东西往老太太跟前递,“啊,啊”地叫两声。李氏瞧着他有趣,过来摸了摸平安的大胖脸。“咱们平安该会走了吧。”老太太答道,“扶着东西自己能站一会儿了。”瞧见一旁正陪着卫氏说话的安厚语,老太太问道,“厚语今年得有十六了吧?”李氏点点头,“正是十六。”“相看人家了?”安老太太的话让安厚语羞地不抬头。卫氏拍拍她的手,小声道,“姑娘家早晚得找婆家。这可得睁大眼,不能羞。”“还没呢。”李氏道,“咱家就厚语一个丫头,我心疼她,想多留她两年。”“就在余阳,平日里都能见面。留不留都一样,省得耽误了厚语。”老太太道,“这些事得提早。不然好的小郎都让人抢了去。”李氏捂着嘴笑。这事她在心里也有计较。他们家来余阳不到两年,对本地人远没有安老太太和卫氏熟悉。如今这事卫老太太主动提了,李氏顺嘴便拜托道,“哪家的小郎好,我可不知道。这还得劳烦弟妹帮着仔细挑挑。”“那我还真有一个人选。”卫氏嫁到余阳十几年,对余阳自然熟悉。卫氏和李氏说着余阳县的青年才俊。而安厚语的心思早飞了。她有喜欢的人了。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明天也快乐。选择离开安府回到家,安厚语拉了李氏去她屋子里说话。“怎么?”李氏打趣道,“真看上那小郎了?”“娘。”安厚语羞红了脸,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他。”“我有心上人了。”李氏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哪家的小郎?”安厚语低下头,呐呐道,“是安康堂哥的朋友。”李氏拧眉,把安康身边的几个小伙子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她试探性地问道,“那个陈子澈”“不是。”安厚语摇摇头,“是赵秦。”“赵秦?”李氏心里立马出现赵秦的样子,常穿一身蓝色长衫,长方脸,待人接物挺客气。可听儿子说,这个赵秦为人有些刻板,像老学究。“娘。”安厚语从架子上拿过一本杂志,翻到第三页,指着书上的内容对李氏道,“这些画和字都是赵秦做的。他可有才华了呢。”安厚载每期杂志都买。看完以后便放在书房。安厚语原本是不认识字的,后来跟风学习识字,慢慢地就欣赏起办认字栏目的赵秦。安厚语喜欢赵秦,李氏没什么意见。“我托虎子娘去帮着打听打听。你哥哥如今在杂志办事处帮你堂哥处理事务,常能见到赵秦爹。我再问问你哥哥去。”“欸。”安厚语心里欢喜,低着头清脆地应了一声。“我还得找你婶子说说,省得她再费劲给咱们打听。如今你堂哥在北疆,你婶子挂心的很。咱们就别给她添乱了。”远在北疆的安康利用制作地|雷剩下的□□自制了一些小炮仗。自制炮仗声音不响,威力不小。点燃了扔进雪里,能把雪四处飞溅。为这个不一样的年节增添了一些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