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廉鲜耻……贪慕虚荣!我为什么没早点儿看清你的真面目?”
沈惊觉咬着牙,也咬着心尖,“当初娶你……真是我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瞬间,唐俏儿瞳仁骤缩,全身的神经像崩断了一样,完全僵住了。
一生,最大的,错误。
她曾豁出性命去爱他,爱了整整十三年,爱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成了人家一生的污点。
唐俏儿,你怎么这么惨啊,你怎么这么可悲啊!
沈惊觉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被红潮浸透,脸色煞白,突然如梦初醒,猛地撒开了桎梏她的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狠了,太绝了。
他没想这么说的,怎么就……克制不住,脱口而出了?
他若真是这么想的,也就罢了。
可他明明,明明……
“二少爷?白小姐?!”
焦灼关头,急匆匆走来的徐秘书,恰好和他们碰了个正着。
唐俏儿忙闪身从沈惊觉面前挪开,强颜一笑,“徐叔叔,您不在前厅陪爷爷,怎么跑这儿来了?”
徐秘书觉察出二人情绪不对劲,但也不好说什么,只焦急地道:“寿宴临时出了点儿状况,我正急着去处理呢。”
“出什么事了吗?”唐俏儿忙问。
“沈董知道沈先生喜欢听昆曲,于是花重金聘请了一位昆曲大师来为沈先生唱曲贺寿。
可谁知这大师不知吃了什么不对劲了,刚才她徒弟赶过来跟我说他师父上吐下泻还烧,上不了台了!”
徐秘书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今晚搭了戏台子,就是为了让大师献艺的。结果现在戏唱不成,岂不是让沈先生失望,让宾客们看笑话?”
“看笑话?不存在的。”
唐俏儿眉目沉定,胸有成竹地一笑,“徐叔叔,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我们。
沈惊觉星眸瞠然,心脏被深深触动。
他们哪怕尚未领离婚证,可也已经算不得夫妻了。但此刻沈家出现状况,她竟然还能像以前那样站出来,为他们排忧解难。
一切,都是为了让爷爷好好过一个不留遗憾的生日。
“白小姐!您有办法?”徐秘书一听,喜上眉梢。
“徐叔叔,后台在哪儿?请您带我过去。”
说完,唐俏儿将沈惊觉丢在原地,与徐秘书快步离开。
沈惊觉望着那抹纤柔的背影,怅然若失地攥了攥拳,想起她泛红的眸,只觉气都喘不上来了。
……
后花园。
戏台周围繁华锦簇,台下宾主尽欢,这韶华胜极的画面像极了《红楼梦》里给贾母贺寿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