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虽好女色,于兄弟却是极大方的。当初在京都之时,旁人赠予殿下的美娇娘,但凡他杨延瞧上了的,殿下眼都不眨一下就会转送给他。
想来,这个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杨延的手刚伸出去,眼前一花闪出一把刀。
霜枝刀柄击在他面门,痛的杨延立时嗷嗷叫起来。
燕怀峥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手下人不懂事,勿怪。”
杨延哪里敢跟燕怀峥作,他痛的都要掉出眼泪了,却还要挤出笑脸:“无妨,无妨……”那张扭曲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燕怀峥唇畔一抹冷笑,又对沈恕说:“既然沈明府的人用着不趁手,换了便是。霜枝,你且替明府分分忧,送杨郎君回牢室吧!”
杨延闻言大惊:“殿下!您……您这是何意?”不是说,燕怀峥是来帮他的吗?
燕怀峥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依旧懒散:“莫慌,总要做做样子才好办事。”
杨延恍然大悟,不再挣扎,乖乖地任由霜枝将他锁了。
他听话,霜枝却不想让他好过,动作无比粗鲁将他一拽。
“哎呦!”杨延脚下一个踉跄,结结实实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真巧摔到云眠脚边。
云眠为着远途跋涉,特意穿着骑马用的男子皂靴,鞋底坚硬不说,还嵌了许多颗防滑用的铁钉。
她念随心动,一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模样,然后一脚"不小心"踩到趴在地上的杨延的手背上。
“啊!”杨延痛得尖叫。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她声音娇娇怯怯的,忙抬脚,慌张之下重心不稳,又一脚猛踩中他的腰背,足下还用力地地辗了辗。
“实在是对不住……”
杨延有苦说不出,只能无助惨叫。
一旁的沈恕将云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光闪了闪,心头莫名升起一抹异样。
沈恕惯来节俭,走马上任已有数月,却还未在太原置办一所像样的宅邸,一应吃住都在府衙,因此,他只能命人将府衙后院一间干净的厢房收拾出来给显王夫妇暂住。
他原想着,依着显王的做派,大邸会去更加舒适的驿舍歇脚,可叹他囊中羞涩,为他们收拾一间厢房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谁曾想,显王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应下了沈恕的安排,还对他说:“劳沈明府费心了。”
府衙环境艰苦,不过后院有几间不大的厢房。云眠领着霜枝去安放箱笼时,正瞧见他们房间隔壁的沈恕正在搬进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