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全从门边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是阴郁的脸上印着五根颜色鲜明的手指印。
“父亲母亲,”萧天全垂着头,咬牙说,“此妇嫉妒心甚重,儿子与她过不下去了!”
谢瑗身子簌簌直颤,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萧齐愈断喝一声:“胡闹!”
沈夫人见堂上这么多人,连忙安抚谢瑗:“瑗儿,生了何事,你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做主。”
谢瑗抬头看了沈夫人一眼,咬牙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昨夜大少爷子时过后才回觅月轩来,一身的酒气,我便让他丫鬟伺候他去厢房中睡。今天早上,大少爷迟迟未起,我想起今日要父亲母亲请安,便去服侍他起身。”
本来没有问题,这一服侍,却出了问题。
萧天全昨夜喝得太多,直接和衣而睡,谢瑗到厢房中是,他人还未醒。他的衣服又脏乱不堪,又沾了好些泥,谢瑗便想着替他换衣服。
衣服换到一半,掉出来一对珍珠琥珀耳坠。
这段时间,萧天全日日深夜回家,谢瑗早已对他心存不满,如今看到这副女人的耳坠子,急火攻心,气得登时扇了萧天全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萧天全打醒了,他迷瞪着双眼,不知生了何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谢瑗哭着又扇了萧天全一巴掌,萧天全这才清醒过来,一把揪住她,骂道:“你这贱蹄子,居然敢打本大爷!”
萧天全是练武之人,力气大,谢瑗被他捏得生疼,将耳坠子丢在他脸上,哭喊着要和离。
这下便闹到了碧水居。
沈夫人平日里虽然偏疼萧天全,但是此事听着错在萧天全身上,不好开口。
同为媳妇的赵西子在一旁劝慰:“大嫂,您先消消气,身子要紧。”
萧天全听了这话,越气了,将这些年压在心中的委屈一并说了出来:“她的身子有什么要紧,嫁过来这么久,肚子没一点动静,反倒成天起妒心,怀疑我同这个跟那个。”
萧天全所说之话不假,谢瑗嫁过来一直未有身孕,换做常人定然是要做纳妾之举的,但谢瑗强势不已,不仅没给萧天全纳妾,甚至连他身边的丫鬟也看得紧紧的。碍于谢瑗国公府小姐的身份,萧天全不欲与她起冲突,既然里面管得严,便将心思放在了外面。
听了萧天全的话,谢瑗心中也有些虚。这些年,子嗣问题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从前她总觉得时间长了会有,但是一直未能如愿。她出生在高门,极重名声,害怕自己真的有问题,此后更加不愿意请大夫诊治。
谢瑗边抽泣边看向自己那平坦且不争气的肚子,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悲凉和羞愧,对萧天全的怒火反而消了不少,又觉得今日之事是她自己冲动了。
萧天全又道:“我不过是心中郁闷,在外头多吃了两盏酒,去的是王大人府上,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这耳坠子谁知道是哪个丫头塞到我身上的,她不分青红皂白撒泼动手打人,真纵得法无天了。”
萧齐愈气得拍桌子,断喝一声:“孽障,还不住口!”
萧天全心中也虚,他昨夜喝得五迷三道的,身边又没带小厮,根本记不得自己有没有招惹丫鬟,只得乖乖闭上嘴。
沈夫人有些心疼儿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老爷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