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塾,也不知道宋修婧会不会去塾。
但毫无疑问,若是她没有提议让宋修婧去塾,塾的人,一定不会出事。
许愿本来没想这件事,她脑子里只有上京复仇的事。
可她时,着着就想起了程止成那懊恼的样子。
她和程止成的经历,太相似了。
她想劝程止成忘记这件事,好好走好以后的路,但她也经历过,所以她明白,一个怀着惨痛经历过往的人,是走不好后面的路的。
就如她,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一场火。
烧的她,体无完肤。
她惧,她怕,她更恨。
“那也跟你没关系。”张越笃定的开口,“许愿,是所有的因汇聚在一起,才有一个果,你不能因为那一个结果去反推,就得出只有你一个原因的结论。塾起火,肯定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个人是因,让他做这件事的原因也是因。原因都有大小轻重之分,若是真的要论一个原因,那主要原因肯定在放火的人身上。”
听着张越的话,许愿微愣,良久,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张越说的。
她没开口。
张越便继续道:“许愿,咱们不是大人物,没那么大的能力本事和影响力,我们别高了自己。”
“我知道了。”许愿点头。
最后一点蜡油也燃尽了,许愿灭了火,开口道:“哥,睡觉吧。”
“行,你也早点睡觉,别多想了,有那时间想这想那的,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
“嗯。”
房间里声音渐渐小了,直到最后,只剩下了张越的呓语。
许愿抱着膝盖坐下,着天边明月,低声道:“宋修婧,这件事最好不是你做的。”
因为,她也会替那些人,要一个公道。
似水县,不是没有王法的。
第二天一早,许愿和张越还没有醒,张清玉就急匆匆的推门进来道:“愿儿,越儿,快起来,你们那个朋友来了。”
“朋友?”张越还有些懵。
“哪来的朋友。”许愿也跟着坐起来。
两个人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张清玉见到,又道:“就是昨天晚上来吃饭的那个小公子,你们赶紧起来,别怠慢了别人。”
意识慢慢回笼,许愿才算反应了过来。
张越道:“程止成那小子,又搞什么玩意。”
“不知道,去吧。”许愿套上衣服出去,才出门就见程止成在许文贤面前跪着。
许愿一懵,忙跑过去问:“你这是干什么?”
见到许愿来,许文贤道:“愿儿,你这朋友,想拜师。”
“对,许叔是有学识的人,我想跟着许叔一起学习,争取明年考过县试,后年参加州试。”
程止成眼神坚定,他道:“我要参加国考,要做似水县的县令,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一个清白的好官,若是没有,那我就去做这个清廉的官,请许叔收下我。”
程止成说完,已经在开始磕头了。
一声跟着一声。
“这……”许愿愣住了。
而今的情况,她都不知道应该劝许文贤,还是去劝程止成。
想到最后,许愿干脆退后一步道:“父亲,你做主,我去表哥起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