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本来还对太尉这个人心生向往,如今只有唾弃。
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不配为官,更不配有如此大好的前程。
“魏成功只是县令,自然只能照办,便是我们执意想要为塾的学子讨一个公道,也动不了太尉府。”
许愿声音微沉,但是真的没有继续说其他丧气的话。
对于这个结果,许愿心里有准备。
要想给塾的学子讨一个公道,让太尉宋天成付出代价,这条路很漫长,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功的。
但是,一定要有人为这些人偿命。
这是许愿的底线。
若是为塾的学子讨一个公道都做不到。
那她回到京城,给许家翻案,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太尉,御史大夫。
这两人都位极人臣。
塾学子案只牵涉了太尉,当年许家的冤案,还不知背后究竟牵扯了谁。
仅仅一个御史大夫韦沉以,就已经是一座大山了。
因为,要想翻案,越不过御史大夫。
但她也不会放弃。
前世的仇,今生的恨。
她要那些人,一一偿还。
许愿周身气势冷了下来,张越有所觉察,还以为许愿是忧心动不了太尉府,他安慰道:“许愿,不用担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一定会有交代的。”
“是。”陈山点头。
他开口道:“我离开的时候,公子交代过,太尉府在京城,太远,太尉又是三公之一,仅仅想凭着这件事就动了太尉府,自然不可能,但或许,可以逼得宋家交出杀人凶手。”
是杀人凶手,而非背后发令之人。
许愿听懂了陈山的话,不由又问道:“陈公子的意思,是要那宋伯出来?”
“他是太尉府的管家,他开口,自然有人照办。”陈山着许愿,又开口道:“公子的原话是,将军令牌,宋府管家,都会一起送到县衙,许公子能做到那一步,全你自己的能力。”
“沈公子这么大方?令牌都能要来给我?”许愿反问。
陈山不说话。
张越却越来越着急了,“你们两个人说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哥,你听不懂没关系,今日在这茶楼好好待着,等令牌和人到了,我们就去县衙。”
许愿着陈山,就像是着沈仁耀一样。
“沈公子如此助我,那我也不会让这件事轻易了了。”
她动不了宋伯,但能让宋伯少了无数根爪牙。
听见许愿的话,陈山没由来的眉心一跳。
他总觉得,许愿不似起来这般纯良。
想到这里,陈山又道:“许公子,还有一件事,我家公子让我一定要转达给你。”
听见陈山话里郑重,许愿问:“什么话?”
“许公子怎么做都可以,让谁付出代价,都是许公子的能力,但有一点,不能动县令,若是许公子要动了县令,那他只能出面,保下宋家了。”
这句话,陈山本来准备不说的。
毕竟他觉得,许愿这个人有再大的能耐,也不一定能动了县令,可就在刚刚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北尧说的不错。
只要给许愿一定的权,她能把整个似水县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