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乱想着要穿鞋下地,刚把脚伸进鞋里愣了一下,她看到鞋子旁的地砖居然裂了一块……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裂的。
“怎么回事?昨天这地砖还好好的啊……”小谢感觉怪怪的,谁进来她这屋子了吗?阿远吗?
她穿上了鞋子推门出去,正好遇上了前来叫她起床吃早饭的陆远,这些年来陆远十年如一日的每日早上替她打好热水,做好早饭才会来叫她起床。
今日他竟是晚了一些。
“师父……”陆远愣了一下停在了石阶下。
“阿远你……”小谢也愣了一下,又忙上前两步,惊道:“你的额头怎么了?”他的额角不知道被什么磕破了,老大一块淤青,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怎么弄的啊!”她忙伸手要去捧过他的脸看。
陆远竟然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躲了开,“我没事,只是昨夜出门滑了一跤摔破的。”
小谢在那原地皱了皱眉,见他神情闪躲的不敢看自己,搪塞道:“不碍事,师父别担心,早饭已经做好了,师父快去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他先行一步去了厅中。
小谢皱着眉望他的背影,小陆远今日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摔一跤?还好像……隐瞒了她什么?
她快步跟了过去,小陆远已经盛好了粥放在桌上道:“这是安神的药粥,师父夜里总是多梦睡不安稳,我找了医书看过,日后晚上临睡前我给师父煮碗安神药,师父一定要喝了再睡。”
“昨晚我又梦魇了?”小谢眉头更紧了,盯着他问道:“你昨晚去过我房中?”
陆远手指顿了一下,轻轻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想什么,半天答道:“也许是吧。”
也许是吧?什么意思?他去没去过她房中都记不清吗?
小谢还要再追问什么,陆远已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奇怪,太奇怪了,小陆远可从来不会隐瞒她的,只是睡了一觉起来,他难不成就进入了青春叛逆期?
十四五岁好像就是开始叛逆期了?也不知道这贺桐那里有没有引导弟子度过叛逆期的书和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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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几日里她格外的留意陆远,却没发现他有别的异样,一如既往的给她梳头,做饭,晚上多了一个逼她喝药的日常,非看着她喝完躺下了,才肯离开。
她只能等陆远离开了才偷偷摸摸的孵蛋,经过那一夜她一直诧异自己这背后怎么没有伤疤?按理说她在幻境里受伤了,现实里也该有疤痕的。
直到她又去了幻境里几夜才明白了,原来那死傲娇‘本尊’在后面那些时日里天天给她上一种不知道什么药膏,然后用他的不知道什么法术,每日给她的伤口运功半个时辰。
整整疗伤了半个月,她的伤口全好了,半点疤痕都没有留。
之后她回了云浮仙山,他还每晚来后山与她私会,美其名曰——继续为她除疤。
但小谢早就看过了,她的疤早没了。
而幻境之外,陆远这一个多月来还是很乖很听话,只是他的气色越来越不好,有几日早上居然没起来给她做早饭,说是睡过头了,还常常忘记一些小事情,比如说昨日刚帮她洗过头发,比如一块下山去了市集,比如小谢给他买的新鞋,梳的小辫子……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倒是贺桐的女弟子又来了一趟,约他去后山小树林,他没去。
惹得那小姑娘哭的鼻把泪把的去她师父贺桐那里告了状,闹得护短的贺桐亲自来找了她一趟,软磨硬泡的非得让陆远去和那小姑娘说清楚,让那小姑娘彻底死了心。
陆远不想她为难,就主动应下了,傍晚的时候去见了那女弟子。
小谢坐立不安,放心不下的偷偷跟了过去,猫腰躲在大树之后偷偷看他们,没想到贺桐那厮也躲在那里。
两个师父尴尬的对视一笑,贺桐低声道:“红玉是我的侄女,又天资过人,只是心性太过单纯了,我怕她会吃亏……跟过来瞧瞧。”
小谢瞪他一眼,“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徒儿为人正直善良,要吃亏也是我徒儿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