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比赚钱快,很快车就买完,陈女士填了不少表格,直接让销售人员帮忙把汽车从口岸运回国内。方刚心想,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在国内买又方便又便宜,却非要在泰国,就为了向这个小安证明陈女士有诚意。
从汽车行出来之后,小安脸上仍然有悲意。陈女士问怎么了,方刚笑着说:“小安觉得你太浪费,这些钱能资助不少失学的学生。”
“谁资助?我?”陈女士很疑惑,“真是怪事,国家每年那么多税收,都不给那些念不起的学生免学费,凭什么让老百姓资助!我给小安买车那是我愿意,谁也管不着,他是我男朋友,那些失学的学生跟我有一毛二分钱关系吗?”
方刚哈哈笑:“很有道理!”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小安问:“陈姐,要是这辆车我以后不喜欢了怎么办?”陈女士连忙说那就再换,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没事。小安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后可能会想要把它卖掉,用钱做更有意义的事。”
陈女士问:“为什么卖?你缺就跟我说啊,什么事?”小安叹口气,说他父母现在还在衡水农村老家住低矮的平房,夏暖冬凉,一直想在县城给他们安个家,让他们有生之年也能住上楼。
“这也算事吗?”陈女士失笑,“刚才那辆宝马要八十几万,你们县城的房子才多少钱?有二十万随便挑。不用卖车,回去我就给你爸妈在衡水市买个房子!”
方刚心想,陈女士要么是钱太多烧的,要么就是脑袋有问题,又不能结婚,在一个大学生身上这么砸钱有什么用。他原以为小安会高兴,没想到小安居然哭起来:“不行,我不能要……”
陈女士疑惑地问:“为什么?”小安说不行,他父母要是知道这房子是个比他们年龄还大的女人给儿子买的,会抬不起头来。
“那怎么办?”陈女士没了主意。
方刚笑:“很好解决!”陈女士连忙问有什么主意,小安也止住哭声,着方刚,方刚说:“你直接把钱划到小安的账上,不就行了吗?到时候就说是他用业余时间打工攒的钱炒股票,滚雪球滚来的。”
陈女士大喜:“还是方老板有头脑啊!”小安也很意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两人在车上低声交谈,方刚坐在出租车的前排,从车内后视镜到两人的甜蜜表情,心想以前听仇老师说过“情降”这回事,能让异性对自己服服帖帖,难道这位陈女士就中过情降?但小安在没得到陈女士欢心之前,充其量只是个名牌大学的穷学生,哪里有钱到泰国请阿赞师父落情降给别人?仇老师说过,下降头的费用不菲,至少都要两三万泰铢以上,难道这个小安得知陈女士有钱又单身,于是借高利贷给她下的情降?
方刚又想,也可能是陈女士那个阿赞man的人缘油在起作用,终于让陈女士找到了真,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类型——白净文雅的小男生,皆大欢喜。方刚心情不错,这块便宜正牌的利润率,已经超过之前那个阿赞man的人缘油,令他喜出望外。现在他才明白谢老板那句话:找到合适的买主,才最重要。
这次陈女士和小安没跟旅游团,而是自由行,来是谈恋跟团行程不方便。辞别二人,方刚回到曼谷的公寓,又拿出一万泰铢放进抽屉,到目标渐渐接近,觉得距离回惠州又迈出一步。
过了五六天,陈女士又打电话给方刚,说他们明天早晨就要回国,为表示感谢,想请方刚晚上去ktv唱歌潇洒,当晚就在曼谷过夜。挂断电话,方刚很不希望再到那对小男大女的组合,但又到桌上那八九块正牌,心想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卖出去,陈女士是生意人,把那块能招财的佛牌卖给她,不也能赚他个万八千泰铢?在钱的份上,方刚只好用力吐了口气,做好继续忍受小男大女秀恩的心理准备。
晚上,方刚带齐佛牌,骑摩托车直接来到帕蓬街路口,这也是曼谷著名的红灯区,跟陈女士见面时,他到小安的衣服换了,并不是之前的浅格子衬衫、白休闲裤和运动鞋,而是一身耐克运动装,鞋也是耐克牌,左手拿着一副雷朋太阳镜,右手握着部手机,来也像是新买的,整个人显得时尚得多,只是神态还那么腼腆。方刚跟陈女士打过招呼,也礼貌性地问候小安,忽然发现他左腕戴着只手表,银光闪闪,表盘非常漂亮,方刚很眼熟,就问:“这是新买的吗?”
“陈姐买的。”小安羞涩地笑笑。方刚拿起他小臂仔细,果然是一只崭新的欧米茄手表,闪着豪华的光芒。
方刚最喜欢瑞士表,可惜一直没钱买,很羡慕:“还是陈老板出手大方!”
陈女士笑:“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也不带去的,遇到喜欢的人就要花掉,对吧小安?”小安微笑不答。方刚很是眼红,心想这个羡慕不来,就算倒退二十年,遇到陈女士这样富婆也没戏,因为自己从小长得就黑,也不帅气,更无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
三个人来到ktv房间开始唱歌,陈女士心情大好,点了满满一茶几的饮料、酒和零食水果,她唱歌的兴致非常足,如同上满发条,小安话不多,只偶尔唱几首周杰伦的歌。方刚到这泰国曼谷的ktv大部分却都是中国歌,香港台湾歌星的最多,粤语歌比国语的多,老歌比新歌多。
方刚也没客气,反正有人出钱请客,于是也放开喉咙,陈女士想跟小安来首情侣对唱,但小安明显不在状态,两人不太合拍,后来陈女士把麦克风递给方刚,两人唱了首粤语对唱,比小安强多了,陈女士玩得很嗨。
休息时,方刚跟小安闲聊,问他大学毕业后都有些什么打算。小安笑着:“我还是希望能自食其力,目前正跟两名同学筹划创业,开一家网络公司。”
“什么是网络公司?”方刚问。小安告诉他,互联网在中国很热,而且以后还会更有发展,他已经准这是商机,想办个文学类的网站,让每个人都能在网上写作,圆作家的梦。方刚表示不懂,这时陈女士从卫生间出来,坐在小安身边,笑着问在聊什么。
方刚说了刚才小安的话,陈女士问:“你怎么没跟我说?”
小安回答:“不太想跟你说。”
“什么意思?”陈女士坐直身体。
小安说:“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认为我想让你给我投资。”陈女士大笑,说你是我男朋友,你想开公司,当然是由我来投资,这个不用担心,等回了国我们就开始落实这个事。我现在每天都很无聊,要是能投资点儿生意,还能有点儿事干。小安笑着点头。
当他去卫生间时,方刚低声对陈女士说:“你跟这个小安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