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说道,“哀家知道。快回去吧。”
“好。母后珍重。”老六对太后行了个跪拜大礼。
太后由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凭令牌进了皇宫。
站在宫门里扭头回望向帘子遮着的马车,千言万语只化作两行泪。
她知道,尽管看不到儿子的面庞,但老六一定透过缝隙在望着自己。
太后走了,老六飞快地拆掉发髻耳饰,脱掉身上的衣裙,只着米白色内袍。
从太后购置的一堆物品中翻出一套崭新的男子衣物换上。
那是他趁着太后沉浸式购物时偷偷去买的,为此时的换装做准备。
然后舒舒服服地靠着睡着了。演戏实在太累。
到家时,沈石溪正点着灯,坐在饭桌边等他回家吃饭。
桌上摆着五菜一汤,看起来已经凉了。
见到六王爷回来,沈石溪立马吩咐下人去热菜,十分热络地挽着六王爷坐到饭桌边。这几日晚上都宿在她的房里,昨晚更是恩爱得要了一回又一回。
虽然闻到六王爷身上浓郁的香料味,但因为香味以茶香和荷花香为底香,不算很脂粉气的那种。所以沈石溪没有多想。
六王爷任沈石溪搀扶着,告知她已经陪太后吃过了。
又吩咐下人们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到王妃房里去,说是太后赏的。
见六王爷神色异常疲惫,沈石溪以为是因为夜里过于劳累,羞涩而甜蜜。
沈石溪惊讶于太后为何突然赏赐了这么多东西。六王爷顺势告诉了她三日后离开京城就藩的打算。
就藩的事情一直属于军师机密,六王爷之前一直守口如瓶,从未对沈石溪透露半分。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时,满脸的震惊。
六王爷淡淡地问道,“你愿意跟本王去北方吗?”
“妾身……”沈石溪一时有些语塞,低下头说道,“妾身以前没有想过。以为会一直呆在京城。”
六王爷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内心有些失望。
“是皇上的圣旨?能去求求太后换个地方吗?我们可以去山东。”沈石溪痛苦地问道。
在她印象中,北境就是蛮荒、战乱的代名词。
父亲就在山东府任职。如果去山东附近几省就藩,还可以时常回娘家,跟爹娘有个照应。
沈石溪紧盯着六王爷的眼睛,充满着期盼。
六王爷回望着沈石溪,平静地答道,“不能。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沈石溪身子抖了一下,垂下了眸子。
“你还可以考虑两天,”六王爷淡淡地说道,“藩地在北境,冬日寒冷,条件艰苦,多有战乱,还有性命之忧。你待在京城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