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海立马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主,请跟老奴来。”
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
谢贵人愣了几息,才从恍惚失神中醒来,对着皇上叩首谢恩,心情激动地跟着徐福海离开了屋子,脚步虚浮,就像踩在棉花上。
李北辰望着谢贵人离去的身影,目光沉沉。
回到座位上,专心致志地批起折子来。
※※※※※※※※
待姜闲抵达宁安宫时,江月白刚起,正在沐浴。
姜闲便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等她。
时间便随着等待慢下来。风似乎正好,阳光似乎也正好,绿树红花都正好。
待江月白沐浴完毕,擦好了润肤香膏,穿好衣服出来时,正好远远地望见姜闲正站在树下抬头看天。
江月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大朵棉花糖般甜软的白云就在他们头顶。
那一团书卷气,是他整齐的发髻,是他苍白的脸庞,是他清澈的眸子,是他墨灰色的袍子,是他眉眼间若隐若现的笑意,疏忽地飘荡,落地成诗。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姜闲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长廊里披着湿漉漉头发,正看向自己的江月白。
他的耳朵瞬间发起烧来,瞬间垂下眼帘。
甚至没有看清江月白身上的服饰。他不敢看。
只是想到她服下了息子丹,一颗心就猛地往下沉,脸色瞬间又白了三分。
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太监立刻禀明江月白,是皇上派姜闲来帮忙调理下身子,更好怀上龙嗣。
侍寝的事情,就这样被当众说出来,而江月白恰恰刚好洗过澡,瞬息间窘得从脸红到了脖子。
她不好意思抬头看姜闲,沉默着先行进了屋。
姜闲进屋后,一眼就望见桌子上摆着的牡丹花,碗口大的花苞初初绽开了小半朵,舒展开几瓣,含羞带怯,娇媚华丽的紫色艳光四射。
就如同此时的江月白,眼角眉梢似乎都变了,从前飒爽的人儿,此时带着百般风情。
姜闲不过偷看了几眼,心便狂跳不已,故作平静地搭上江月白的手腕,努力控制紊乱的心绪。
静下心号了脉,发现并无异样。
姜闲顿时松下了口气。
猜测是因为她喝下的息子汤并不多,所以影响不明显。
现在回家去取家里的秘药,给她及时服下应该来得及。
原本应该例行问些月事和侍寝相关的问题,但他已经注意到江月白脖子上凌乱的红痕,问都没问,直接给开了两盒止疼去疤痕的药膏,以治脸侧的那道伤痕的名义,但又以淡淡的口吻交代她,只要是伤口都可以涂抹。
特意开了些养血养神暖宫促怀孕的祖传秘方,嘱咐了煎药的步骤和要点,要趁热按时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