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注意到她俩的动静,冰凉的目光落在尼基手上的那只爱心礼盒上。
“但是,你不觉得这个包装很眼熟吗?”尼基干脆把礼盒往斯黛腿上一放,紧接着后退数步,她甚至拿西弗勒斯当成掩体,振振有词道,“人家连着给你送了三年糖,过几个月都要毕业了,最后一年你就收下嘛。”
西弗勒斯拾起那盒烫手山芋般的糖果,礼盒的角落印有斯黛名字的缩写“ah”,并且画了个笑脸符号。
“学生送的?”
“显而易见,毕竟城堡内没有第二个适龄教授会给斯黛西送情人节糖果。”尼基说。
西弗勒斯啧道:“作为一名教授,你不觉得自己需要多注意一点影响吗?”
“我已经足够注意影响了,才会只收到一盒礼物。”斯黛说,“如果换作去年,我收到的巧克力可以堆满你的办公室。”
斯黛从西弗勒斯手里夺过糖,将它抛回给尼基:“只能怪他生不逢时,这盒糖果留着明年让猫头鹰寄给我吧。”
斯黛依稀记得送礼的人是谁:和谭雅泡图书馆时认识一名拉文克劳的学生,比她小一届。两人从来没有太多的交集,不知道这份莫名其妙的感情是从哪儿论起的。
尼基的出现是午餐的一截小插曲,不过这倒打开了斯黛好奇的另一扇门。
她入学霍格沃茨的时候西弗勒斯也才刚刚二十五岁。
她兴致勃勃地开始追问:“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教师席瞪了我一眼?”
“不记得。”
“当时我还很意外呢,我在瓦加度读书时都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教授,嗯,脸是很年轻,但是气场非常吓人,把我吓一跳。”
“是吗?你当时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受到了惊吓。”
“那个时候你也才返校任教授没几年,对不对?刚返校时教的学生一定也有你的学妹学弟吧,她们会不会跑来和你套近乎?”
“不会。”
“想也是,擅自跑来套近乎一定会被你狠狠挂科。”
两人闲话几句后,各自回到教室继续上班,直到夜幕低垂时,斯黛如约又来敲门。
这次她抱着一大丛尖嘴鹤菊,乖乖站在门口等西弗勒斯开门。
“在庄园的那些日子,你闻着它们总会睡得很好——其实我想过,在这个节日送花会不会不太合适,但是……”斯黛将花捧在西弗勒斯的眼前,“管它呢,我送的又不是玫瑰。”
西弗勒斯看着斯黛,她的眼睛露出笑容。
继第一次在生日收到蛋糕后西弗勒斯又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鲜花,只不过对于斯黛而言,这束花和情人节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夜,在尖嘴鹤菊的环绕下,西弗勒斯做了一个更糟糕、更荒诞的梦。
他梦见斯黛爱他。
只有过于活跃且病态的想象力才会构思出这样令人羞耻不安的疯狂幻想。
他不该被人爱。
更别说臆想得到她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