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
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朱元璋一边读,一边着翰林学士的注解,诗词短短数十字,译文却高达三千,甚至连作者作词时的心情,都给写进去了。
朱元璋咕哝道:“不过是首送给艺伎的诗词,有这么多学问吗?”
他有文化,但不多。
诗词歌赋也能来上两首,但终究不算擅长,这首诗词究竟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他读不出来,却也不好直接驳斥。
毕竟下到文人士子,上到翰林学士都说是在歌颂大明,要是反驳,弄得跟他没文化似的。
“标儿,你这首词。”
朱标接过读了一遍,大为惊叹:“此人才情当真世间罕见……”
“无需说什么才情,你翰林院的注解。”朱元璋道,“咱觉得有些过分解读了。”
朱标低头又了一遍译文,良久,才开口道,“或许有点过分解读,但方向上绝对没错。”
“哦?”朱元璋诧异道,“你也觉得是这样?”
“父皇,诗词讲究的就是含蓄,这首词处处都对得上,肯定是作词之人有意为之。”
朱元璋缓缓点头,冷着脸道:“也就是说,这人真是借赞艺伎之名,暗喻映射大明了,好大的胆子,来人……”
“父皇息怒。”朱标连忙道,“此人作下这首词,并无亵渎大明之意,反而有种痛心疾首的意味,可见此人心里还是想让大明变得更好。”
“哪来的痛心疾首?”朱元璋一脸懵逼,“你从哪儿出来的?”
朱标把诗词递给朱元璋,“父皇你最后一句,可怜总被腰肢误!
标儿来,所谓腰肢,指的是贪官污吏,亦或朝廷不合理的政策。
那人既如此说,肯定是有合理的策略,至少是他认为合理的,父皇不若将此人召进宫,考教一番。”
朱标欣然道,“若他真有治国安邦之策,对大明江山社稷来说,也是一大幸事,反之,可稍加惩治,让其收起傲气,安心读,日后亦可为国效力。”
“呵呵……”朱元璋欣慰的笑了,“还是标儿考虑的周到,就按你说的办。”
“小桂子,去镇抚司传咱的口谕,让毛骧明日一早,务必把人带到来。”
“是,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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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
毛骧接到圣谕,立即行动起来,为表重视,直接把手头上的锦衣卫全派了出去。
一时间,锦衣卫密探齐出,满城找寻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