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全场唯一兴奋起来的便是逡山。
从小他就展露了过人的习武天赋,能轻易击败数个同境武者。
以前和族中高手练手时,因自己是族长嫡孙,大家手上多有留情生怕伤了自己半分,打得一点都不过瘾。
由于难有生死缠斗,他境界的突破度竟然比常人要慢些。
而部族对外作战时,大家又把他护在最安全的位置,难有实战的机会。
对面这个钱大谦,现在展露的身手,丝毫不比族中跟自己陪练的差,还扬言要杀了自己,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辈子,这是第二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早知道刚才应该顺手那把姓秦的家伙杀了,没准儿现在会更好玩儿。
就在逡山胡思乱想之间,中门略开。
钱大谦瞅准机会,几步便到了他近前,一烟杆就照着脑门劈了上来。
这才反应过来的逡山措手不及,慌忙举起手中铁棒格挡,竟被对方那根细细的烟杆硬生生弹飞数丈,头上的斗笠也被兵器相撞时巨大的冲击掀飞。
月光下,四块颜色不一的彩绘,显露在逡山愤怒的脸上。
与逡河不同的是,逡山额头还有一块已经勾勒好轮廓,并未涂色的彩绘。
果然离力王境只有一步之遥,对方所言非虚。
钱大谦心叹,戎国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不得不服,就是戎国人从不说假话,比那些自诩礼仪之邦的不知道强多少。
就在逡山被击飞的瞬间,逡河已绕至钱大谦背后,趁着他来不及转身之际,一柄柳叶刀直取后颈。
这次,一定要得手!
钱大谦并未躲闪,只是随意地向后一抬袖口,一点寒光便从袖中激射而出,直奔逡河咽喉。
因为距离太近,逡河躲闪不及。
慌忙将柳叶刀收回挡在身前,堪堪挡住银针突袭。
但也因为巨大的冲击,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才站住。
一时间还气血翻涌,面色潮红,手持柳叶刀的右臂一阵抽筋麻木。
“不错,柳叶刀用得出我想象。能挡住我器王境的一击,难怪师叔会将此刀传给你。”
钱大谦投来赞许的目光。
“不过,今天更不能放你俩走了,免得后患无穷。”
器王境?
这三个字,像晴天霹雳一样,让逡河呆立在原地。
用器的武者本来就稀缺无比。
用器代表着每一战必有损耗,背后一定要有大宗门的资源,才能支持其庞大的开销。
而整个南天大上,有实力培养出器王的宗门,屈指可数。
今夜自己两兄弟算是失算了,一照面就应该立刻展开狂攻,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这就是实战经验的差距。
“你这个房东,不简单啊,以后要更加小心,不要让我们的秘密轻易暴露。”
陵光的话里半提醒半威胁,听得觉一阵心惊胆战。
“那我们现在走?”
“走不了了。现在他们杀气全开,周围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被注意到,我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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