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对自由的向往,无妨,从今往后,我会每年抽出时间陪你走遍四海八荒。待孩子出生,无论男女,皆封为太子或公主,待他们羽翼丰满,我便将王位传承给他们,而后我们夫妻二人携手游览名山大川,享受我们的逍遥人生。”戚璟衍言辞恳切,态度坚决。
柳兰昭听得心潮澎湃,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敢置信。
她未曾预料,他对于未来竟筹谋得如此周全,不留任何退路。
“皇上,我的身份摆在那里,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事情不可能如你所愿那般顺利。”
柳兰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我是皇帝,至高无上,我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更改。此事我心意已决,无人能动。”戚璟衍的眼神坚毅如铁,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不容置疑。
柳兰昭望着他坚定不移的模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情绪复杂难明。
他再次缓缓启唇:“你放心,所有事情交由我来解决,你只需静待凤冠加身,期待我们的孩子成为太子即可。”
“皇上,你当真明白?这怎么可能实现?你不怕世人嘲笑我吗?”柳兰昭睁大了双眼,满是惊诧与不解。
过往,即便戚璟衍也偶尔吐露类似的心声,柳兰昭总将其视为戏言一笑置之。
但如今,她内心愈清晰地意识到,戚璟衍此次的认真程度,前所未有的真挚。
然而,这可能吗?
两人之间横亘着身份的巨大沟壑,仿佛铜墙铁壁,难以逾越。
柳兰昭强压下内心的疑惑,望着戚璟衍,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轻声道:“皇上,我深知您的担忧,但我真心不愿为您增添困扰。不论未来我们的距离多么遥远,我心始终有您。若因我之故让您承受非议,那将是我不堪承受之重罪。”
她尝试用温柔的言辞唤醒他的理智,却只换来戚璟衍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你如此体贴为我考虑,我又怎能忍心弃你不顾?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成为皇后?就让我们共同等待那一天,手牵手步入中宫。”
“一切均已筹备妥当,只待吉日良辰。”
戚璟衍似乎已经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柳兰昭的心却如坠深渊,忧虑更深一层。
她其实并不想就这样回到京城的牢笼之中。
可与戚璟衍硬碰硬,显然对自己不利。
无奈之下,柳兰昭只能将所有思绪强行按下,低垂着眼帘,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戚璟衍注视着她的模样,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在他的面前,柳兰昭竟然需要如此小心翼翼?
戚璟衍自以为已给予了柳兰昭足够的柔情,却仍旧能感受到那份不远不近、难以触碰的距离感,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的感觉,如同寒芒在背,让戚璟衍心头笼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但他内心深处,却不愿轻易松开柳兰昭的手,任由她消失在人海之中。
时间,在他看来,犹如缓缓流淌的溪水,虽不紧迫,却也绝不至于让他有半分懈怠。
如果等待是唯一的解药,那便让耐心成为他的利刃,静候着那一日的到来——柳兰昭心灵之门彻底开启,对他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