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找上门的时候我正准备去搬家,她蹲在小区门口,一如既往地楚楚可怜。
「鹤衍,我听说你和伊伊姐要离婚了。」
她虽然竭力表现出惋惜的语气,但里头的兴奋都快藏不住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是啊,你满意了吗?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何巧脸色一僵,面上闪过慌乱无措。
随即她镇定下来,柔弱的开口:
「鹤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不知道伊伊姐这么敏感,我去向她道歉,她会理解你的呜」
往常我可能会有耐心欣赏这样的演技,但不是现在。
此刻我不得不承认,何巧那些拙劣的暧昧手段都是被我默许的越界。
不论是那所谓的属于我们的秘密,还是聊天记录中越来越日常的话题,这都是我们越界的证据。
「别演了,」我说:「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
「连伊伊都能看出来的伎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何巧的眼泪挂在脸上,神情慌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你能感觉到我的纵容所以得寸进尺,那现在应该也能听懂我话里的拒绝吧。」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何巧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也不装了,她恶狠狠地说:
「季鹤衍,你耍我?!」
「别说这么难听的话,我对你可没做出过什么承诺。」
「是你想太美了,你拿什么和伊伊比?那点拙劣的猴戏吗?」
何巧死死的瞪着我,许久,她才冷笑了一声。
「是啊,我那点拙劣的戏码连唐伊都能看出来,那你猜你对我的纵容,她看不看得出来呢?」
她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其实那天在饭店,我和唐伊打了个赌,我赌你爱我,虽然到头来是我输了,但唐伊也没赢。」
「因为她赌你没有真心,只是享受暧昧,追求刺激,也赌你那天一定会回头。」
「她确实足够了解你,但又低估了你的恶劣程度,但我想那天她也摔的够惨了。」
何巧离开了,走之前笑的像个疯子,周围路过的人都在回头看。
我当时脸色大概也很难看,毕竟路过的小狗看了都要夹着尾巴躲着我。
我承认,在何巧没有出现前,我仍然心存侥幸,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唐伊面前演一场洗心革面的戏码,信誓旦旦的认为唐伊离不开我。
但当我看到那份评分表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我拙劣的演技早就被唐伊看穿,她一直都明白,她的对手就不是所谓的暧昧对象,而是我追求刺激和新鲜感的心。
我开始竭力挽救这段感情,把那些捡回来的照片摆满新家的每一个角落,像打卡一样每天拍给唐伊看,说起照片背后的故事。
说来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事,在即将失去唐伊的时候才全部想起。
接着,我停了所有工作跟在唐伊身后纠缠,回到我们的家去找她,虽然没有门禁卡,但门卫还记得我的脸,很直接的给我放行。
唐伊没有开门,找来保安把我赶了出去,又和门卫说了我们离婚的事,我再也进不去小区。
之后,我像个变态一样等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然后看着精心准备的鲜花和礼物被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直到有一天,发出去的消息前有了红色的感叹号,而那些必经之路上也没有了唐伊的身影。
我又开始买醉,自虐一样喝到呕吐不止,在朋友关切的眼神下固执地用被拉黑的号码联系唐伊。
朋友看不下去了才帮我联系她,但唐伊反手打了120把我拉进医院,意识消散前我听到电话那头她对朋友说:
「无所谓,他现在死了我算丧偶,分到的还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