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狠,但是他不知道她可以狠成这个样子。
那是一个胎儿,可以看见手脚的生命,她怎么可以轻飘飘出来。
“什么男人?”杨青姮一愣,突然气笑了。
所以他就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气她,逼她离婚,甚至为了一个女人把她送进看守所,甚至差点害她在监狱里面关十几年?
想起看守所里面那段日子,杨青姮袖子里面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出的话残忍得可怕:“对啊,是为了男人,你猜猜……是为了谁?”
宋恒珏沉默,心如死灰。
杨青姮扑哧笑出声来,莫名有一种几乎病态的报复快感,像个刽子手:“宋恒珏,杀死你孩子的就是你啊,是你孩子如果一出生就没有妈妈,还不如不出生,所以啊,我活不下去,我就……把他也带走了。”
“我什么时候……”宋恒珏瞳孔骤缩,头皮发麻,懊悔,痛苦,自责,一股脑冲上来,他面色发白,嘴巴嗫嚅,却不出一个字来。
是他,杨青姮问他如果他一个人抚养孩子愿不愿意时,是他,如果孩子没有母亲,那不如就不出生。
“我……我当初不是这个意思……”他连连摇头,眼神涣散,一个踉跄坐到霖上,语无伦次。
他这是做了什么?
杨青姮却没有一丝怜悯,淡淡望了两眼,转身就走。
手被男人拼命抓住,宋恒珏声音颤抖:“对不起,杨青姮,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我以为你要跟我离婚,所以我才那些话的……”
“行了,”杨青姮猛然回头,一脚踹开他的手,“宋恒珏,以前怎么样我不想再回想了,以后我俩桥归桥路归路,结束这关系,你要是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杀了你!”
唐柏年终于听见开门声,笑着转过来:“银耳羹好了,你趁热喝点。”
杨青姮紧绷的表情缓和下来,伸手接过,视线触及他的手腕,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手怎么弄成这样了。”
血红的一片,还起了几个发白的泡。
哪里还有心情喝什么银耳羹,手忙脚乱去柜子里面翻医药箱。
“我没事,就是装银耳羹的时候不心烫到了,过几就好了。”唐柏年蹲下来安慰她,语气自责。
好像烫到了手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想到他是帮自己煮银耳羹,杨青姮心里更不好受了,拿了针给他挑水泡,男人一吸冷气,她就紧张得浑身发抖。
“怎么样,这样呢?这样会疼吗?”
阿姨触及唐柏年眼底的笑意,白眼差点没翻到上去。
她这人刚才怎么徒手去接银耳羹,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一个大男人,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脸比城墙还厚,她一老阿姨都替他躁得慌。
…………
“喂,恒哥,你找杨青姮干什么去了?”宋恒珏推开门,方南正好吃饱喝足,抱着姚英做的凉茶在那里吨吨喝。
宋恒珏表情茫然,从他面前经过,像是失了魂,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方南吓了一跳,狠狠摇了摇他:“不是,哥,你这一副死六的表情,不会是被杨青姮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