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动作,让白恪言疼得面无血色,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陶燕着急到“白大哥,你昏迷了这么久,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我现在就送你回病房。”
这位陶护士,一直慕白恪言,厚此薄彼,在基地不是秘密。韩栋也不与她一般见识。
此刻,他和所有战友一样,都牵挂着白恪言的伤病,又钦佩,又难过。
白恪言在基地生死攸关,校嘉华在公司的心情,也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冰雪茫茫。
婚期取消了,正常情况下,她应该第一时间回家通知爹娘,让他们把准备工作先停一停。
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国棉厂的生产线又出了问题。
工作比天大,校嘉华只好套上军大衣,顶着鹅毛大雪,先赶去见仝厂长。
仝其芳早早等在国棉厂门口,见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担心得不行,“妹子,你怎么不让司机送过来这么大的雪,万一路滑,摔倒了怎么办”
校嘉华哪顾得上这些,她摘掉棉帽子,一边拍雪,一边问仝其芳“仝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好好的,怎么突然停工了”
仝其芳心力憔悴,一边带校嘉华去车间,一边讲述缘由。
原来,省里调借来的二十多台缝纫机,有一半都是临报废的二手货。昨天,有几个大姐订单赶得急,一不小心踩坏了几台。
没了机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工作也就耽搁了。
“省里派人来修了吗多长时间能修好”校嘉华问。
仝其芳“派来了。维修师傅说,零部件老化,又回省城去拿了。等修好,差不多还得三五天。”
“三五天太慢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有几个年轻姑娘、媳妇儿,急于求成,缝线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给扎了,都哭成一片了”
“怎么会这样”校嘉华皱眉,机器坏了没事儿,人要是坏了,问题可就严重了。
生产车间,女工们一见校嘉华和仝其芳,齐齐围了上来。
一个老大姐自责道“厂长,校经理,我们真不是故意踩坏机器的这么贵的机器,得赔多少钱啊”
仝其芳安慰大家“姐妹们放心,不要你们赔,厂里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几个年轻的姑娘也哀求“校经理,我们伤得不严重,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开除我们。我们还指望挣这点工资,今年能过个好年呢”
原来,她们因为受伤的缘故,仝其芳私下决意,把她们都换下来。
校嘉华着她们的手指,也跟着心疼。针扎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十指连心,一定痛极了。
她把仝其芳叫到一边,建议道“这些姑娘也不容易,人员还是别换了吧。”
仝其芳也为难“可是生产线需要全才,她们不能踩缝纫机,影响的还是整体进度。”
校嘉华“既然有几台机器需要维修,那就先给她们放两天假。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话虽这么说,具体怎么个解决法,校嘉华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下午,离开国棉厂时,还有一些时间,校嘉华决定回家一趟,向爹娘摊牌。
仝其芳得知校嘉华要回老家,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么大的雪,她在路上出意外,坚决委派厂里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家。
盛情难却,校嘉华接受了仝其芳的好意,也为自己节省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