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怎么知道”
白恪言没说话。
“好吧,是我走错了。”校嘉华有点心虚。
白恪言已经猜到,她故意引他来这里。
前面就是劳动棚,他的父亲白忠实,就关在那里。
他叹息,“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父亲未必想见我。”
“怎么会呢”校嘉华着急,“今天是除夕,天马上要黑了,这里没有人守,白咱爸会见你的。”
白恪言着她,许久才道“嗯,我们去见咱爸。”
白恪言猜的没错,白忠实一听儿子来了,起初不敢相信,后来连连躲避,在屋里不肯出来。
“不能见,不能见,我会害了孩子。”
校嘉华和郑长安好一阵劝说,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颤颤巍巍走出去,答应见儿子。
即便如此,父子之间依然隔着半扇门,白忠实不许他踏进半步,怕影响不好。
“爸,您还好吗”白恪言声音微哽。
白忠实也克制着泪水。
父子俩简短交谈几句,问起儿子的工作,白恪言三缄其口,白忠实也不再多说。
临别的时候,白忠实不舍地叮嘱“恪言,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爸,您说。”
“我在这里很好。你在外面,不要牵挂我。你要当好兵,做好人,报效祖国,不要丢白家的脸。”
“您放心,我会的。”
“第二,”白忠实了一眼校嘉华,“如果不是笑笑,我这把老骨头早没了。笑笑对白家有恩,你成家了,要担起丈夫的责任,永远敬她她。”
“爸。”白恪言侧身,着校嘉华,像是承诺“笑笑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校嘉华心中一动。
上辈子,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她听过关于“永远”的甜言蜜语太多。只有这一次,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校嘉华并不知道,从收到她来信的那一天,白恪言就在心里认定了这个事实。
白忠实放心地点头,“最后”
他着儿子,欲言又止,“恪言,原谅你的母亲吧。她也是无奈的。有机会,去你妹妹”
不知为何,白恪言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他沉默了许久,始终没有应允。
最后,他放下一瓶西凤酒,深深朝父亲鞠了一躬。
校嘉华被白恪言牵着手,离开大院,一直忍不住回头。
手腕传来阵痛,她轻呼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控,急忙放开手。
“笑笑,对不起。”他别过脸,不愿她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校嘉华忍不住问“你母亲为什么当然,这是你的私事,可以不用说。”
“除了工作,我对你没有私事。”
白恪言平静道“我父亲早年赴法留学,后来一直在京大教法语。母亲是医院的大夫,他们一直相敬如宾。四年前,我母亲突然提出离婚,要求断绝一切关系,带走了十五岁的妹妹。”
“或许你母亲听到了什么风声。”校嘉华说得委婉。这时候离婚、断绝关系的,原因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