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巴掌宽的距离,对于它来说却是天堑一般的沟壑。
它被黑气拉着,逐渐朝着地面贴去。
地面,是一团巨大的黑影,好似我身下蔓延出去的影子。
又像是这里本身没有光,一切都是阴暗的,黑气就来自于那团阴暗。
几秒钟后,黑气彻底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本来齐人高的纸扎,竟成了巴掌大小一片,直挺挺的立在地上。
纸皮的缩小,让其变得更有质感,表面略粗糙发黄,像是死人的皮肤。
我一个激灵,忽地发现自己能动了。
第一反应,是捂住额头!
错愕了一瞬,额间光滑平整,并没有伤口。
撑着站起身来,手脚的疲软,却让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我快速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来了老秦头给的那根手指。
这节骨眼上,把绣花鞋穿在脚上,明显不是个事儿。
冰冰凉凉的手指,让我镇定了几分。
纸人还是杵在那儿,没有丝毫的反应。
先前的一幕在脑海中回放,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
那黑气救了我?那不是地气瘟癀吗?
老秦头说过,只有大三破日,地气才会携带甲子瘟癀,而大三破日,一甲子才有一次,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
蹒跚往前,我弯腰将纸人捡了起来。
僵硬中透着黏腻,好似这不是纸人,而是一块没有皮的死肉。
感觉告诉我,那无皮鬼魂魄还在里头,只不过被完全封死在纸人中,无法出来了。
我盯着这纸人,好半晌,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把它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它盘踞在此处,我家这别墅就一直是凶宅。
我爸妈的灵位放在这里供养,所有的香都被它吃了,轮不到我爸妈头上去。
因此,我将纸人揣进衣兜里,又蹒跚走到灵堂前。
双臂撑在桌面上,怔怔看着灵位,先前的问题又浮现上来。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我爸妈,他们真死了吗?
……
“你没死?”悦耳的女声,透着一股愕然和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