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拉开食指和拇指间的微妙距离:“一点点。”
“只这么一点点吗?”
“嗯,是的。”
烟火气十足的小店里,温泽念搁在桌沿的手腕向一边翻转,略活动下手指,重新端起啤酒杯。
孟宁在她之前抿了口啤酒:“我也不是一直想要当个好人。”
“嗯?”
孟宁双手扶着一次性纸杯,仰起面孔来看她:“我也会想要,做一点不太好的事。”
清朗的姑娘只有在喝了酒的情况下会耳尖泛红,可她抬起手,抚摩的是每次温泽念一呵气就红的耳后那一小块。
有点害羞,可抬起眸子来认真的注视着眼前人。
她看起来很沉静,可她也有她的占有欲和贪念。
比如在她喝多了一点酒的时候,在还没有追到的时候,便想要冲动去牵温泽念的手,更甚一步,她想要亲吻温泽念。
温泽念说:“不可以。”
孟宁有点懊恼。
也不是说没面子什么的,就是觉得自己的心急,大概给温泽念造成了负担。
但这时温泽念把手里的纸杯放回桌面,轻转半圈,把印了自己唇膏的那一面,轻轻推过来。
恰巧这时祁晓打完电话进来,看到这一幕。
孟宁说:“我,就,尝尝她杯子里的啤酒是什么味儿。”
明明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祁晓用“你四不四当我傻”的眼神看她一眼。
孟宁端起酒杯。
温泽念惯用那个牌子的口红,有一点奶油味又有点杏仁味,她贪婪的尝过,所以记忆犹新。
于是这时的啤酒里,也混了奶油味和杏仁味。
有那么一点点,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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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轮休那天,被温泽念叫出来,陪她去买家具。
温泽念工作忙,买完房后,家具也是一点点的填。
今天她想去买张边几,顺便再添置点沙发靠垫。
孟宁站在酒店门口等她来接,拉开副驾的门,见她还是穿得薄,一件衬衫贴着姣好身段,车内暖气开得足,北方冬日里也有强烈紫外线,她架一副墨镜,有点像《蒂凡尼早餐》里赫本戴的那种猫眼款。
孟宁上车后拉开卫衣拉链,挑唇笑了下。
温泽念瞥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孟宁望着窗外,市政在街道上布满了菊花,有一点点俗气的艳丽,可花团锦簇的很热闹。
她只是在想,生活到底和小说不一样。
小说里怎么也该安排那一幕吧,她和温泽念在一个秋天重逢后,温泽念果然如她无数次想象的一般,穿着件粗针毛衣踏着双短靴,如法式风情美人一般转过街角与她偶遇。
可是没有。
温泽念仍穿衬衫和西装,一年四季没什么两样。可她被窗外透进的秋光晃得揉了揉睫毛根,仍然觉得心满意足。
当事实发生,想象就失去了意义。
温泽念带她去的是那种高端买手店,集合了各种奢牌的家具家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