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底分明有丝看不透她此刻反应的模糊光影。
她好似努力压抑般吞噎了一下喉间的哽涩,沙哑逸出,“如果你是在可怜我,我请你不用这么做,因为那过去的两年牢狱我可以当我是我过去享用了他人身份十年所需要偿还的代价,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很想要知道,你帮我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因为你其实在乎我?”
他不说话,黑瞳却始终凝睇着她渐渐垂下的娇美脸庞。
她的眼眶渐渐染红,低垂着眼帘,她哽涩逸出,“你知不知道在牢狱中的两年我是这么度过的?我明明知道最有可能陷害我入狱的人就是你,我还是那么愚蠢地说服自己要去相信我你……每一次我在狱中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还有你,你肯定是因为有重要的事而耽误来狱中看我,也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而传闻已经跟唐欣在一起……我真的很傻,傻到直到今天依然因为听见余姐所说的一句‘你在乎我’而坐在沙发里忐忑不安地等你回来……我现在不是想要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此刻所说的话分明不符合她平日的个性,他清楚她的倔强,经历过一次跌倒的她绝不会允许她自己再在他面前如此软弱……
然而,她眸底夺眶而出的泪水却是那么诚挚与真实……
这一刻,他选择信服。
他终于正面回答了她一句,“在乎与不在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你能够真正展开新的生活。”
她紧紧地咬住唇瓣,明明流泪的脸庞却漾着笑意。
他再次迈开步伐。
这一次她没有阻拦,而是用模糊的眼眸凝睇着他的背影。
蓦地,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时,她大声地逸出,“谈易谦,我不是你,我永远都控制不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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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餐厅内,夏子悠蹲下身子交代夏了然,“了然,等等叔叔下来的时候,你记得要唤他‘爹地’,知道吗?”
了然幼稚地歪着头,不理解地问,“为什么要唤叔叔‘爹地’呢?”
夏子悠耐性地解释道,“因为有了‘爹地’,了然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妈咪保护不了了然的时候,‘爹地’就会保护了然的。”
了然似懂非懂地颔了颔首,“那‘爹地’也会保护妈咪吗?”
夏子悠敷衍地回答了女儿一下,“恩。”
……
谈易谦一向都没有用早餐的习惯,但是今早谈易谦自二楼步下的时候,一位守候在二楼阶梯下的佣人却恭谨地告诉谈易谦,“谈先生,夏小姐正在餐厅替您准备早餐。”
谈易谦眉梢微挑,眸光睇望向餐厅的方向。果然,厨房的位置有着一位纤瘦窈窕,正绑着围裙的忙碌身影。
他移步至餐厅,还未走进厨房,一小团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身影已经将他的一只大腿抱住,“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