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房顶不自觉地抿起嘴唇,半晌,她有些烦躁的将被子拉过头顶,强行让自己睡过去。
第二日,谢梧桐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值,孙勇打趣道:“谢姑娘昨夜是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行当去了?”
谢梧桐苦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要真是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行当还好,偏偏是这精神困境才是最折磨人的。
“你怎么没有跟莫大人在一处?”
孙勇是专门保护莫渡的,应该跟莫渡呆在一起才是。
“莫大人在百部河打捞上来一具尸体,让我回来接你过去验尸。”
被捞上来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但是从尸体身上的衣着来看应该是位女性,尸体被凶手用披帛和木凳缠在一起,看披帛和死者衣服的配色,两者应该是一套的。
“那条披帛就是我要找的那一条!”
披帛的形状符合谢父脖子上的勒痕,如果是她杀死谢父的话,那她又是被谁所杀?
她原本以为那日在船上的只有两个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看来行凶的不止一个。”
他们需要找到认识这具尸体的人,只要知道这具尸体的信息,他们就能顺着线索往下找。
莫渡已经让京中到衙门报失踪的人赶过来,最后认出这具尸体的是春风楼的杨妈妈。
“你确定这是你们春风楼的鸨儿?”孙勇问道。
杨妈妈受了惊吓,但还是点头,“对,确实是我们春风楼的谷儿。”
再问她死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答出的时间与谢父遇害的时间也能对的上。
看来要去春风楼一趟。
春风楼靠近白香河下游,来往的既有富户也有白丁。
“经常来找谷儿姑娘的都有哪些人?”谢梧桐问道。
杨妈妈似乎有些为难,道:“来我们这的客人,我们都是要保密的。”
孙勇刀一横,“我们可不是在跟你玩闹!”
杨妈妈立刻认怂,“德贤坊的李公子,上阳街的何老板还有义宁坊的钱老板……”
“义宁坊的钱老板?”谢梧桐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可是钱记布庄的钱进?”
杨妈妈点头,“对。”
钱进那桩案件的案地点是在白香河下游,离春风楼不远。
“钱进有没有和其他的客人起过冲突?”
案地点离的这么近,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嫖客之间相互记恨而引起的凶杀案。
但老鸨摇摇头,边回忆边道:“没有,要是谷儿被其他几位占去,钱老板便会点别的姑娘。”
谢梧桐皱眉。
莫渡问道:“钱进最后一次来春风楼是什么时候?”
老鸨想了想,想不起来,但这些东西她们都是有记录的,她立刻喊来龟公,让龟公把册子拿过来。
老鸨翻到谷儿的记录,答道:“最后一次是在初十那天。”
初十?
谢梧桐沉思。
死者死亡时间无法准确判断,不过初十的话确实是在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