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白羽扬皱着眉头,不由自主拉开和许愿的距离。“你先回答我。”许愿气定神闲。“不能。”“那不就结了,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能勉强?”许愿也站起身,转身准备回寝室。“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也不是局中人,当然可以这样理智。我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想看她笑,想看她快乐,却又总是惹恼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关注我一下。许愿,我不是不明白,我比谁都明白,明白我希望和她在一起的心情。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去争取一下?以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我也曾像你这样去劝过我那些为情所困的兄弟们,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感情,本来就是冷暖自知的事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许愿顿了一下脚步,终是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子。”你管着我的样子像极了女朋友辛逸抱着书本站在篮球场边缘的坡上,看着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身手矫健的邵霖,面露微笑。他身材高挑,眉目俊朗,小麦色的皮肤透出阳刚的气息,每一次起跳和投篮,动作都是极其的流畅潇洒。邵霖的眼神专注,丝毫不为周围的事物而分心。辛逸轻笑着,方丈大人每当打篮球的时候,总是如此认真,即便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友谊赛,他也会全身心投入。多年如此,不曾改变。在邵霖又一次上篮得分后,辛逸站在坡上随着围观的众人鼓起了掌。随后,辛逸的视线移到了邵霖的左膝上,眼神微沉。邵霖戴上了一个黑色的专业护膝,保护着他曾经受伤的膝盖。每当看到他的左膝,辛逸的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刺痛一下,那些血腥惨痛的画面就会浮现在眼前,让她对邵霖充满着内疚。重逢后辛逸也曾问过邵霖为什么不联系她,邵霖只是扯了扯嘴角,轻描淡写地说:“我妈把我手机没收了,后来因为腿伤不能去体院,我自己也沮丧颓废了一段日子。后来想通了,也就没事了,但人总要为将来打算,我妈就把我转到其他学校,我复读了一年,考了财政专业。”邵霖并没有说,他原本是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要考来辛逸的学校,复读的这一年他付出了很多难言的努力。每当累极的时候,他只要一想到和她的重逢,就会重新充满力量坚持下去。“那也用不着整整一年不联系我啊。”辛逸抱怨着。“这不是生你气么。”邵霖云淡风轻。什么生我的气,是因为腿伤吧。辛逸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说。邵霖受伤后她虽然没能见过他,但那晚张阿姨说过邵霖的腿伤严重,要做复健,慢慢康复。这个傻瓜,无非就是怕她看到他的伤内疚。正如邵霖了解她,她何尝不是对邵霖的脾性一清二楚?辛逸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肩膀却被狠狠撞了一下。“啊!对不起。”话虽是道歉,语气却没有半分歉意。辛逸轻拂肩膀抬眸看去,一个明丽的短发小美女正半仰着头看着她,满脸的不屑,满眼的挑衅。辛逸还没来得及开口,小美女就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再扫了她一眼,轻蔑地说:“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新闻学院的大姐啊。”辛逸额上落下三排黑线,自己也不过才大二,怎么就成了“大姐”?这么清楚自己是新闻学院的,看来又是邵霖的迷妹无疑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估计是到新闻学院摸过她的底。随着年龄的增长,辛逸也不再如年少时那样睚眦必报,事事较真。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小美女一眼,并不与她一般见识,眼神越过她再次投向篮球场上的邵霖。小美女显然不满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微微皱了下细长的眉毛,往前一蹭,力道恰到好处地挤开了辛逸:“这位大姐,麻烦让一让,这是我们学院的男生在打球,怎么新闻学院的也来凑热闹?”辛逸低头轻笑,这样的台词多么的熟悉。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彼时的冯妮妮也曾说过同样的话。现在,辛逸不但没有生气,心中反而升腾起对过往那些年少时光的回忆,那些为邵霖而承受的敌意此时想来竟有着令她感慨万千的感叹:真是令人怀念的青葱岁月啊!那时的他们,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却又被命运狠狠地教训,个个都上了一堂沉重的课。辛逸还在感叹着,感觉又被人往旁边推了一下,脚被草坪外的一圈凸起的鹅卵石一绊,重心不稳跌坐在草坪上,手中的书也撒了一地。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