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早有答案,原来连外人,在听到江倾住院的一刹那,都会联想到是生死攸关的事吗
她眸垂着,睨着方向盘上一匹马的车标,嘴角弧度很弱。
周开阳盯着她这表情,眉拧地更紧,想说什么,终究努力失败,轻嗯一声,“你赶紧去吧。”
纪荷点点头,发动引擎,随着一声尾音的咆哮,法拉利转瞬消逝在街角。
宋竞杨给的那个地址在明州核心城区。
是上个世纪与苏联合建的三甲大医院。
自带天然氧吧,森林占据前后左右主要片区。
法拉利从南门驶入,在一片新建的停车场停下。
纪荷下车,在南门的水果店买了一个新鲜的果篮,拎着,快步往住院部。
住院部阴凉。
得益于上世纪建筑的自由容积率,大夏天走入,倒处是开阔的空地,和贯穿的凉风。
踩着大理石台阶,爬到三楼,和护士台一打听,径直走入东边病区。
到了病房门口,里面传来人们谈论的笑声,听起来极度轻松。
纪荷眉心微簇,望了望房间号,的确是护士所说的病房,她的犹豫不决在一瞬间后忽然变成万箭穿心。
暗骂自己,纪荷你要怎样,难道气氛轻松,代表他病情无足轻重,你自己不开心吗
竟然还质疑
嘴角勾了勾,纪荷调整了下拎果篮的汗湿手心,咚咚敲门。
“进来。”一个男声。
不是江倾。
纪荷走进去,发现是一个套间,外面的会客室摆满果篮鲜花,而此时客人们正站在里间的病床边。
见她进来,那四五人立即朝她来,都是熟人,纷纷打招呼寒暄。
江倾靠在床头,身穿蓝色条纹病号服,没搭被子,上衣纽扣开了三颗,露出小片锁骨,往下胸膛宽阔,腰间猛地收窄,衣服下摆半遮强劲胯骨,长腿一只曲起,一只平放,脚没穿袜子。
纪荷短暂打量的瞬间,只觉得他这样子非常柔和,却很有能量的让她手足无措。
尤其一双眼睛,倏地探过来,像一对钩子。
她放下果篮,故作若无其事,走到床边,问,“你怎么回事”
“宋竞杨告诉你的”他声音也柔,只不过听上去没什么温度。
纪荷眉心深拧,“他说你今天动手术。”起来却不是。
“明天早上。”江倾落回视线,自己曲起的膝盖,笑了一声,“没大事。准备明天告诉你。”
“做完手术再告诉”纪荷嗓音微哑,“到底什么情况”
他又来一遍,“小问题。不用担心。”
纪荷问,“是不是离婚,我就不能过问你任何事情了”
“不是。”
江倾眼神回避。
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纪荷眉心拧地更深,向旁边人,“丛薇,你知道吗”
“取子弹。”丛薇倒是痛快,说完了江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