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腻。解三秋翻了个白眼。
古原捏着杯子尝了一口也笑了。他清楚地记得“短尾鸟”原本那种一口下去凉到舌头都发麻,酒气直冲天灵盖的感觉。改良过的这杯,酒液下层还是湖蓝色,上层不知加了什么变成略透明的白色。入口柔和甘甜,毫无杀伤力,应该非常适合在慵懒的午后,晒着太阳小酌。
陆长淮用这杯酒告诉古原——酒可以换,冰可以化,人也可以变。
这层意思古原不知道有没有领悟到,不过这杯酒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解三秋好像独爱黑管,每回来他都在放。有时深沉浪漫,有时性感摇曳,好像特别适合两个人慢慢悠悠跳支舞。
此时,陆长淮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到了古原旁边。古原看着又在摇椅上晃起来的解三秋,端着酒杯凑近陆长淮问:“我可不可以找他点歌?”
陆长淮笑着说:“你可以试试。”
古原于是敲敲吧台的桌面,在解三秋看过来时,问他:“能不能点一首《stranrontheshore》?”
解三秋眯眼看着他俩,很无语地一摇头,很想问问这又是玩儿的哪门子浪漫?
《stranrontheshore》中文名《岸边的陌生人》,同样由ackerbilk演奏,要命的浪漫缱绻。
前奏响起来,陆长淮听了一会儿说:“好像在哪儿听过。”
古原再次凑近他,在他耳边说,“想象岸边、青草地、阵阵微风,粼粼波光,海鸥飞过、两人初见……”
说到这儿,他话音一顿,想象中的画面里有另一个陆长淮和另一个古原。他不免有些可惜,忽然觉得如果他们初次见面能是他想象中的画面就好了。天空没有下雨,秋天还很遥远,他也并不狼狈,那该多好?
陆长淮带着疑惑朝他看过来,他话音一转:“啧,想把解三秋的唱片机偷走。”
“咱不要他那个,颜色太丑”,陆长淮拽着他胳膊把他拽过来一些,指着那台唱片机给他看,“从这个角度看像不像一颗染色大苹果?”
古原笑起来:“像,还是个假苹果。”
他俩说话也不避着解三秋。解三秋一听这话直接把歌切了,懒得搭理他们。
两人喝完各自那杯酒,一路说说笑笑回去了。
院儿门外,古原站定了看着陆长淮问:“还好?”
陆长淮一笑:“本来不好,现在挺好。”
跟打哑谜似的,不过有他这句话古原就放心了。
回去之后,他看时间还不晚,给周舒宴打了个电话。
周舒宴一接电话挺紧张地问:“怎么?古意又出幺蛾子了?”
“没”,古原一笑,“有点儿别的事儿咨询。”
听到他语气轻松,周舒宴也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那天没问出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