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觉得恶心,爱慕的心意明明已经消耗殆尽,现在还来问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或许爱情在磨合中,像是被橡皮擦慢慢擦去的铅笔画。
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是这么的一文不值。
顾行止目光灼灼,两人的距离本来也不远,就这么相邻坐着。他甚至能看见女人故作挑衅的神情,她就是这么喜欢装腔作势。
“你这样欲情故纵的把戏,在顾延之那里管用,在我这里可不管用。”
装作不在乎,甚至如同刺猬一样,只要别人靠近就扎的人鲜血直流。顾延之可能喜欢她这种人,又或者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心灵契合,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欲情故纵,顾延之道貌岸然。般配的很,想到这里顾行止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女人产生怜惜。
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肆意的叫嚣。必须要知道真相,一定要问清楚。
顾行止轻微扶额,续道:“姜觅,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耐心,他在她身上还有耐心可言吗?姜觅不小心笑出了声,眼中甚至带有眼泪,眼泪划过脸颊,却不冰凉。
没有什么东西比心如死灰更冷的,如果有那就是没有希望,一切都不能回头,恋人也好,孩子也好,她一样也没有。
“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我凭空捏造什么呢?或者说顾行止,你这种人,想知道什么真相呢?”
姜觅的脸火辣辣的疼,可是现在却觉得没有什么是比这个男人在眼前更令人头疼的。
顾行止为数不多的耐心终于在姜觅的冷嘲热讽中,消耗殆尽。他把姜觅压在沙发上,单手抚摸着可怕的伤痕。
“说,这疤到底是怎么来的,说!”
姜觅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产生了一丝害怕。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可是人却不是从前的人。
她觉得皮肤发热,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灼着,这团火彻底的将她烧的面目全非。
她觉着恶心。
“顾行止,你真让我恶心。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衣冠禽兽吗?表里是人,内里却是畜生。”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道疤痕代表的是什么。是屈辱,是痛苦。他曾经是她支撑下去的动力,是她的华盖。
有他,她永远都不会有忧愁。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她痛苦的根源,她想把他从生命中挖出去,他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她就把心一块抛弃。
顾行止压着姜觅,他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他想要看见的表情,没有羞怒,没有害怕。只有默然和厌恶。
没错,只有默然和厌恶,她恨着他。
“衣冠禽兽吗?那也是你逼得,你们逼我的。”
他只是想知道真相,难道这一点都不可以吗?他没有权利知道这些吗?这个女人像是个骗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在向一个骗子寻求真相。
他难道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