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扬神神叨叨,众人困惑不已。
“虽说我既非修仙,也非江湖术士,但也曾受过得道高僧点化,这种坑人的小把戏还是骗不了我的!”
婉清扬面向众人卖关子说道,声音抑扬顿挫,甚是震耳。心想也不知道电视剧里的江湖骗子都是怎么一套一套说的,听着似乎简单,但临场发挥她也想不出什么词可以忽悠,便胡乱说了两句。
丫鬟甲道:“神神叨叨的,昨儿治病今儿做法,这姑姑神通也忒大了!”
丫鬟乙:“嘴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要瞎说,可别把我们也连累上!”
家丁甲:“昨天萨满上来就拜,没准这姑姑真有这神通!”
家丁乙:“这是是谁捣鬼赶快招了吧,玄玄乎乎,也忒吓人!”
……
众人交头接耳就开始议论开。
塘钰猛咳了一下,山墙内外顿时安静。
婉清扬听众人议论更加得意,挥动手中铁棍像模像样的在墙上随意刮了刮,墙上的蚂蚁顺势就被铁棍带下来一大片,牢牢的粘在铁棍上。
婉清扬一看效果不错,拿着铁棍又煞有心事的慢慢踱步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古人迷信,又有了邪祟一说,下人们见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不禁都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
婉清扬见众人表情都很难看,便拿着铁棍又来到脸盆旁,煞有心机的又环视一圈,才缓缓说道:“头上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万事都离不开老天爷法眼!
蝼蚁虽小也是生灵,人心生怨念,却借这小生物去结恶果。恶缘结恶果,怕是这生灵也生怨,有怨就能生出怨念!
出家人常说: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照纱灯!小蚂蚁啊小蚂蚁,如有冤屈,请速速告我,今日姑姑我定为你讨回这公道!”
昨日萨满法师的举动就已经把婉清扬神化,今日婉清扬言谈举止又神神叨叨,不用婉清扬咋咋呼呼,下人们都已信了三分。
婉清扬拿着铁棍在水盆里搅了三搅,水盆里的原本清清的茶水碰到铁棍顿时变得浑黑,在场的众人顿时都被眼前的状况惊呆,面色不禁都浮上层黑云。
塘钰一时反应不过来也瞪大眼睛望着婉清扬。
婉清扬心中偷笑:一个小小的化学反应而已,没想到自己也做起了装神弄鬼的勾当。
怕被人瞧出破绽,婉清扬咣当一下把铁棍重重摔在了地上,众人原本就被眼前诡异吓得脸色铁青,这咣当一下不禁又吓的一个激灵,胆子小的止不住的在一旁念“阿弥陀佛”。
“只不过是蚂蚁的怨灵附在水里罢了,这黑水只是蚁灵的恶念,大家也不用多怪!”婉清扬若无其事的解释道。众人听婉清扬这么一说,不禁脸色又都难看一番。
“有怨抱怨,有仇才报仇!没做亏心事的也不用怕晚上鬼叫门!现在大家都排好队,依次在这盆里洗洗手,洗完手就可以回去继续干活了!”
婉清扬捡起沾上茶水同样变黑的铁棍,强忍着发麻的鸡皮疙瘩又用铁棍搅了搅飘在水面上蚂蚁,又是一阵恶心。
“洗手?这又是为何?”塘钰虽不明其理但也顿悟,心中暗赞:好一个遮人眼目的好把戏!
“怨灵虽不会说话,但是却认人!没做亏心事的不用怕,用水洗过手之后就回去继续好好干活,一切照旧,不会出现什么异样。做过亏心事的嘛……”婉清扬话锋一转,话便止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亏心事的又如何?”塘钰故作为难的配合道。
“做亏心事的,身体沾上茶水怨灵便会附在身体上,手即变黑,不出三个时辰必手足溃烂,虫咬脾肺而死!”
铁棍沉,塘钰担心婉清扬拿着吃力,刚想伸手接过铁棍,立马被婉清扬训斥。“凡胎肉体,需要污了我的法器!”
塘钰自讨没趣,吃了一鼻子灰。
众人听婉清扬说罢脸色都吓成青色,各个精神惶恐。
见效果初步达到,转而婉清扬叹口气又接着说道:“要是光一个人虫咬脾肺而死也就罢了,只不过其家人可就有点可惜喽!”
“家人又会怎样?”塘钰皱着眉头问道。
婉清扬心想你这表情包可别太假了,再让人眼尖识破了。
“既然是怨灵,报仇手段肯定不比常人。这恶人做恶事,不知前前后后得伤了多少窝蚂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才是亘古不变的人之常情。这家里父母、兄弟还有妻儿子女肯定会受牵连。三日之内,相继也会手足溃烂、虫咬脾肺而死罢了!”
这时恰巧天空飘来几朵云,把明亮的阳光遮挡一半。一阵秋风吹过,顿时又增加了几分阴森寒意。
“虽说我原不想用这般恶毒的法子惩治恶人,但此事关系全府人的性命,我这也是不得而为之,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没做亏心事的,先带头给大家做个表率,排除嫌疑,大家以后也好安心!”
“若不想被神灵诅咒,现在良心发现,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我塘钰定会从轻处理,必不牵连其全家。但机会也值此一次,错过了即便遭了天谴,到时已是再无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