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见她呢?国事她家娘娘怎能干涉?后宫不得干政。
赫连杳杳不作声,用了会?儿?膳,室内静的宛若掉根针也能被?听见,片刻,她出声,“带去偏殿候着罢。”
小?宫女听话福身,抬起头便看见伺候主?子用膳的流雪不善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脖子,只好先出去了。
等赫连杳杳用过午膳,已经过了三刻钟时间。
流雪服侍赫连杳杳到偏殿,见她摆了摆手,只好不甘心的退出屋内。
甫一出来,流雪就拧了那小?丫头的耳朵,低低咒骂:“没眼色的东西,没看见主?子在用膳,晚些再进去禀报不值当什么,主?子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还不晓得?”
“进不了屋内当一等宫女是?你该的,你好好反省反省罢!”
小?丫头捂着耳朵认错,快哭出来了,只糯糯道歉,“谢姑姑指导。”
流雪看她面容真诚不似心怀怨气,松了口气,缓和了神色,没好气说:“下去用膳罢,主?子赏了好些菜,去晚了仔细没有了,这儿?有我服侍。”
小?丫头立马欢天喜地?的应了。
赫连杳杳刚进去偏殿,就见到胡嫔噗通一声朝这边跪了下来,以头抢地?,哀声哭泣:“皇贵妃娘娘,求您救救我父亲,求您救救我父亲,他年事已高,已经没几?年活头了啊!”
一贯骄傲不可一世的胡嫔这一跪,仿佛脊梁也弯下,弓着的腰背矮下无数,悲凉凄惨。
上首许久没有动静,屋内只能听见胡嫔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贵妃的声音从上首轻轻传下来,“胡嫔,你一个月的月例有多?少呢?”
胡嫔抽抽噎噎,不明白皇贵妃的意思,但她回答不出,她哪里?知道自己的月例是?多?少,入宫为?妃若只靠月例过活,怕是?不够的,她一张小?脸挂着泪痕我见犹怜。
皇贵妃微微一笑,为?她解惑:“从前你是?妃位时,每月月例是?五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便是?三百两。”
胡嫔似有所察觉,脸色一变,苦苦哀求,“娘娘。”
“后来你贬为?嫔,每月月例是?十六两白银,一年下来是?二百两。”
皇贵妃在柔软的毯子上缓缓走动,“本宫亦活在这宫里?头,自然知晓这些银子是?不大够的。你素日?里?的衣服首饰皆用的最好,吃食也比得上皇太后了,样样精致,一支簪子上百两,一盘点金几?十两…这些是?五十两银子买不到的。更别提日?常打点宫人,这不把银子花出去哪里?来的忠仆?”
胡嫔已经将额头贴在了地?毯上,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砸。
“没银子用该如何?”皇贵妃仿佛在问胡嫔,又仿佛在自问,“妃嫔母家贴补钱粮,不算什么稀罕事,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妃子大多?都是?如此,那些家世低微又不得宠的答应常在过的就苦了,每月紧巴巴过着,打点宫人的钱是?没有的,被?奴才骑到头上欺凌的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