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买这些东西的人少,李其穆和蒙大志各自大包小包地拎着走出超市的时候,刚好还可以搭上给他们送货的车。
路上李其穆早就抛开烦心事不想,坐在座位上抱着双臂沉吟思考以后的生活。
蒙大志只当他还在生气,实在受不了这种绵绵絮絮的烦心事儿,有心也生生气,却生不起来,而且他自己理亏愧疚得很,就挑话头来试图引李其穆高兴,奈何李其穆只是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了他一眼,就又回过头去。
蒙大志心里头发凉,颇不是滋味儿,到了楼下,就和那些超市工作人员一起搬东西,也不坐电梯,蹬蹬蹬扛着被褥、凉席、台灯、电磁炉等物往楼上跑。
等东西放好了,超市工作人员离开了,两人又默契地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规整了……
蒙大志满头大汗,瞅瞅李其穆,见他拄着拐杖站在窗前看阳台,似是出神,不禁龇龇牙,一边想怎么解决这个“疙瘩”,一边热得又解开衬衫三颗扣子,抓着衬衫衣襟呼扇。然后一低头,看着自己两块方正厚实的胸肌,还有六块轮廓明显刚硬的腹肌,心中一动,耳根子慢慢红了。
蒙大志顿了下,按下难为情,暗暗吁了口气,漫不在意地踱步靠近李其穆身边。
“咱该买个冰箱,再买个洗衣机、电视、电脑啥的。还有空调,你不热?瞧把哥给热的,成水兔子了。”蒙大志浑身气息滚烫,站在李其穆右边,右侧着身子斜靠在窗前,右胳膊肘撑着窗户棱,左手抓着已经敞开七八分的衬衫胡乱呼扇,眼珠子直瞄李其穆神态。
李其穆正看着窗外,经过蒙大志先前大失威严的抓耳挠腮,他心里可算有了谱,觉得自己这样冷漠中提出“让我摸下、亲下、抱下”,应该不至于被拒绝得太狠,便暗暗深呼吸,等蒙大志过来时说话。却没想到蒙大志过来是过来了,却是过来勾引他!
“啧,瞧哥这汗流的,跟洗过澡似的,哥就这体质,冬天也不用穿毛衣,套件褂子就嫌热。”蒙大志瞄着李其穆,斜身靠着窗户棱,大手抓着已经解开八分的短袖衬衫慢腾腾地呼扇,还探头痞笑着问,“你闻闻,哥身上有没有汗臭?”
蒙大志性格粗野,外貌刚毅,人却干净,连汗都干净。流出的汗热气腾腾,带着滚烫却清新的阳刚气息,从他宽厚的肩膀流到强健而平滑的胸肌,染湿了一双颜色红褐的小巧男人乳头,在随着起伏不定的呼吸滑落道湿漉漉、平坦收紧的腹肌上。
说真的,蒙大志不算壮硕,身形与李其穆很相似,都是精干扎实的男人体魄。
但两相比较,如果说李其穆是大理石,是刚玉,那么蒙大志就是铁打的,是钢筋!
“没汗臭。”
李其穆干哑平板地说。
李其穆险些流出鼻血来,心跳急剧加速,像是火车,轰隆隆地响,脸庞越来越烫,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他握紧拐杖的手有些出汗,眼角余光瞥着蒙大志别别扭扭,明明一副刚毅果敢的形貌性格,却偏偏忍气吞声讨好卖乖的神情动作,心里爱意犹如化开的糖水儿,黏糊糊的。
——要是能立即转身抱到床上好好折腾……我,我做鬼也风流了!
李其穆念头一闪,咽着唾沫,毫不废话,强自镇定地转头,哑声说:“蒙大志,咱再玩先前那游戏,你装盲人,我给你洗澡?”这话说得太有自欺欺人性质,但极其委婉,又极其露骨。
而且李其穆说着话,连拐杖也不拄了,反正他离了拐杖走路也快,虽然姿势不雅,但也算是个大好的悍猛青年。一声“我扶你”干涩地说出来,也不管蒙大志答不答应,长臂一身,强硬性地揽了过去。
蒙大志僵了下,棱角分明的面庞蓦地涌上血,红得能滴出水来,只因李其穆说是扶他,其实一手直接往他胸肌上抚摸揉捏。他抬抬手,又放下,干咳一声,强压着臊意和不自在,讪讪戏谑道:“还装盲人呢,哥要闭眼,能被你领到下水道里去!有你这么扶人的吗?”
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摸个鸟啊摸!总算不想哥以前那几句浑话了吧?
李其穆知他故作轻松,也闷笑一声,同时摸得更加自在、饥渴和放肆,用力把蒙大志翻过身,从背后抱住,双手覆盖蒙大志两块厚实弹力的方正胸膛,哑声说:“蒙大志,你在我眼中,堪称完美,连你的痞气,我都觉得极好……”双手把蒙大志胸肌抓得变换形状。
蒙大志皱眉,面庞臊热,故作不在意地扭了扭脖子,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绷紧着,两只手握紧松开,松开握紧,不知往哪里摆;转转头,看看四周房间,竟发现连眼珠子都不知往哪里转。
听李其穆说话,他一低头,看着正在把他两块健实胸肌抓得不像样的手,再感觉李其穆逐渐与他贴紧,一个硬得像铁棍的东西顶着他的尾椎,而且那轮廓颇具规模,他一个激灵,忙微微挺身避开,红脸咬牙道:“叫哥!”暗暗嘀咕:小色鬼,就摸哥两下,也能硬成这德性!
“唔。”李其穆出奇的满足,也极其配合,一边压迫性地紧紧搂着蒙大志,眯着眼睛抓摸蒙大志胸腹和臂膀,一边伏在蒙大志肩头耳边,张了张口,却哑声道,“……叫不出来。”
李其穆尴尬地又试了几次,可那个“哥”字好像通了灵,躲在嗓子眼儿打死都不出来。他心下极其难为情,一把搂住蒙大志刚劲的小腹,自己那物贴着蒙大志结实的臀部挤压,“去浴室,我看过,装了热水器,也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