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拄着破旧旗杆,艰难地从人群中走出,一些人甚至掩住口鼻,很是不敬。
黑郎君冷声说道:“从哪里找来的游方道士,休想用些骗人的方术来妖言惑众!”
叶贤问道:“堂下何人?”
“老道司空玄。”司空玄此时将挡在脸前的头拨到两边,露出一张看起来并不那么衰老的脸。
吴明远听得此名,又看向老道的脸。
赶忙来到司空玄身边作揖行礼,“晚辈拜见司天监前任主事!”
黑郎君在平州深耕多年,哪能没听过司空玄的名号。
“原来是司天监前任主事司空大人,晚辈一时眼拙,请恕罪。”刚刚还倨傲的神情转瞬变换成舔狗模样。
温迟迟冲着叶葳蕤低声道:“这小子貌似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连这司天监的主事都能请来。”
“谁知道他又用了哪些偷鸡摸狗的手段!”叶葳蕤表面逞强,但是心底却觉得顾长乐越来越不可捉摸。
叶贤刚刚从京城被贬来到平州,虽未听过司空玄的名号,但是也知道司天监在一州的影响力。
五十年前,只有皇都一个司天监,但在温家老祖渡劫失败仙去后,各方以观天象利民生为由,纷纷建立起自己的司天监。
实则是为查看自身气运,做好随时君临天下的准备。
“老先生今日前来,有何证言要呈上。”叶贤态度温和,让人分不清是趋炎附势还是对强者的尊重。
“老生今日受顾小友相邀,特来作证。”司空玄极为卖顾长乐面子。
顾长乐走到司空玄身边问道:“张好好此女是否有大凶之兆?”
“我观此女周身黑气缭绕,确为凶兆。”司空玄又好好端详了张好好一阵。
虽是望气,但眼神却时不时落于丰满滑腻之处,有些为老不尊的模样。
“大周朝堂,向来不能以卜算作为证据,我不是有心怀疑司空大人的眼光,只是律法不容亵渎,此证据算不得数。”
黑郎君话里藏刀,面向叶贤道:“就算司空大人所言属实,凭什么就能断定此凶兆与我们杨家有关?”
“确实,本官不能以此来做断案之根据。”叶贤道。
“照对方讼师所言,失踪之女已逃出平州,可否真有此事!”顾长乐问向黑郎君。
“当时情况却是如此,只是我们杨家已经好久没有追查此事,不知那女身在何处!”黑郎君脸色难看,怕顾长乐以此难,提前做了铺垫。
“堂堂杨家没过两年就放弃追查那在杨家头上拉屎撒尿的女子?”顾长乐言语粗俗,引得堂下一阵哄笑。
黑郎君怒斥道:“粗鄙!”
随即用恶狠狠的眼光看向哄闹的人群,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顾长乐走到司空玄的身边,躬身行了一礼道:“这里有那女子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司空大人能否帮忙看下那女子此时身在何处?”
司空玄道:“好。”
只见他从破旧钱袋中取出一个半米长的金色罗盘!
那破旧的袋子居然是一个储物法宝,堂下众人见得此仙家妙术皆出感叹!
司空玄单手拖动金色罗盘说道:“人之卜卦,算不得证据。这‘天星盘’可否能作为证据?”
叶贤见到天星盘,脸色瞬间大变,道:“这天星盘自然可作证据,此宝曾在好几个大案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此物乃京城司天监监正司空曌司空大人的法宝,怎在您手!”
“我是他师哥!”司空玄感叹:“世人只知司空曌,却不知我司空玄!这天星盘分雌雄两盘,他那个是雌的,我这个是雄的!”
黑郎君听过此物,便没有多加辩驳,只是那原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了。
见众人再无异议,司空玄将灵力凝于指尖,缓缓注入天星盘之中,那罗盘顿时金光大盛!
罗盘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司空玄凌空虚点,将其中的一个个小字纷纷点亮!
只见一个白骨虚影缓缓浮现在罗盘之上,四周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