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我想在府上寻一位姑娘,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两人相谈甚欢,周泽自然应下,“蒋大人请讲。”
蒋昭麓从堂上走下来,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他满眼愁思,音色怅然,“这位姑娘来自平州,年方二八,闺名含娇。”
周泽一怔,平州,含娇……
难道是“平州少女”之中的某一位,而且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而且他说的是府上,而不是岛上,周泽问道:“蒋大人如何确定此人就在府上?”
蒋昭麓转身:“不瞒周公子,昨日来府上,我在一辆出府的马上匆匆一瞥,我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不是她,可是她从平州消失了,杳无音信,很有可能被歹人卖到了岛上。”
周泽问他:“若是将人找到,蒋大人有何打算?
蒋昭麓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将人带走!”
周泽实话实说,“前些日子,唐镇海的确买了不少名平州少女回岛,现在散落在帮中几位肱骨之人房内……”
他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既然如此,蒋大人想要将人找到,甚至是带走,怕是有难处。”
霓裳楼就是做那门生意的,唐镇海从那里将人买回来,再送给手下,挑不出错处。
那名女子既然成为某一位的房中人,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蒋昭麓将人带走,跟抢人家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情理上至少要经过那位的同意,还要看姑娘是否愿意,万一两人有了真情呢?
蒋昭麓一向克制,情绪从不外露,听见“平州少女”四个字,立刻眼眶泛红,再听见“肱骨之人房内”几个字,更是目眦欲裂。
只有霓裳楼出来的姑娘才叫“平州少女”,他就是在那里遇见含娇的,含娇既然已经答应跟他走,又被卖到这里来,一定事出有因。
想到含娇可能遇到的各种遭遇,蒋昭麓胸口闷,心脏揪着疼,他喉结滚动,往下咽了咽,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你只管帮我打听,其他的事不必操心!”
隔日,郁晏宸别院。
因为要陪那老东西应付蒋昭麓,他今天才倒出空出府。
海鹰被捆住手脚绑在椅子上。
没错!就是当时唐苎坐过那把,地上厚厚的稻草已经被换过一茬,又是黄澄澄,松软干净的。
内室一扇窗户也无,墙上烛灯只燃零星几盏,郁晏宸一身玄衣,高大身形落在阴影里,面色阴鸷,整个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海鹰看着如索命恶鬼一般的男人,脑中浮现出他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鼠刑、钉勾,水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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