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声音又冷了几分,“那你就将门关上滚!”
“是。”
缘香低着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灰溜溜走了。
郁晏宸喝着茶,还不忘揶揄母亲,“一定是母亲脾气太好,平时里对她们太仁慈了。”
这些没眼色,痴心妄想的东西,换在他府里就打死埋土里做花泥!
“你这孩子,连母亲也拿来打趣。”
长公主嘴上说着责备的话,脸上却是笑着的,她心里明白,儿子能这么跟自己说话,说明跟她亲近。
“你爹性子好着呢,也不知道你随了谁。”
郁晏宸放下茶盏,嘴巴一点不饶人,“说不定我爹只是对您脾气好。”
他往回收手时,长公主瞥见他手上有一圈红色的痕迹,忙将他的手拉过来看,一脸紧张的问道:“这手是怎么了!”
长公主仔细一看,竟是一圈齿痕,牙齿细密整齐,一看就是女子咬的。
长公主面露疑惑,“这是……”
郁晏宸收回手,唇角微微翘起:“家里养的小奶猫不听话,我教训了一下,就朝我脾气。”
“凶的很。”
长公主听出儿子话音中的宠溺,心说他什么时候养猫了,怎么没听说?
而后突然恍然大悟道:“晏宸有喜欢的女子?”
怪不得看不上那王家小姐呢,原来是心里早就住进去人了。
郁晏宸轻笑,似是默认了。
长公主垂眸思索了片刻,无媒无聘就跟他住在一起,怕不什么名门闺秀,不过,儿子喜欢才最重要,身边多个贴心人,也是件好事。
“你若是喜欢,待你娶了妻,给她个妾室的名分,也不枉她跟你一场。”
郁晏宸垂眸看着虎口处那一圈齿痕凝神,片刻后抬起眸子,话锋一转:“母亲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即便内堂只剩母子两人,长公主还是压低了声音,“你皇外祖母用假令牌诓骗了那个畜生,他现在自以为掌管了通天阁暗卫。”
“不过,他早晚会知道那令牌是假的,所以我们动作要快。”
郁晏宸早已知道通天阁的秘密,思索了片刻道,“郁家藏匿的旧部和死士有消息了吗。”
长公主轻轻摇头,“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们若是能那么容易找到,早就被那个畜生杀死了。”
“说不定这些年,他们偏安一隅,暗中集结。”
“不过,现在你已回京承袭了世子爵位,他们收到消息,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你,说不定过些时日,自己就出现了。”
长公主又道:“但是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该出现的纰漏都得想在前头,该拉拢势力一个都不能少。”
“嗯。”郁晏宸轻应了一声。
玄元殿。
一名小太监手捧一摞文书跨过门槛,迈进殿中,将手上的文书放在龙案前。
褚承帝瞥了一眼,见最上面的一封信而不是奏折,随手拿了起来。
这封信是骁骑大将军倪寻写来的,信上说他外孙女病重,想进京见她一面。
倪寻曾经战功赫赫,是大周的功臣名将,他进退得当,这些年一直偏安一隅,与儿子倪重山守卫边疆。
倪寻手中兵权大握,贸然进京有造反之嫌,必须提前向褚承帝打报告,所以才有此信。
褚承帝捏着信笺沉思,刘公公适时端上来一盏茶,恭敬道:“陛下,喝口茶润润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