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鸟没吭声,表情莫测。
顺着痞鸟的思路,练无心实在找不出反驳痞鸟的理由,自己分明身负重伤昏迷,且又强行吞噬了忽夏的强大元气,若非有人施救,她如何能活得下来?如何能如现在这般完好无损,且内元充沛。
难道说,花染尘为了救她,强行将自己的本命真元尽数灌输入她的体内?这才得以保住她的性命?
因他本命真元枯竭,所以才造成他一头乌发化银丝?
“发什么愣啊!再不施救,你是活了,他却要死了。”痞鸟一脸闲适,淡淡道。
练无心闻言身子一震,抬头盯着痞鸟道:“要如何才能救他?”
痞鸟摇头:“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你赶紧去找个有些本事的大夫,再凭他的本事,兴许能保住性命。”
练无心闻言,快速自榻上跳下,就着夜明珠的光芒寻找出口,却听痞鸟又道:“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出去?”纵然它是禽鸟类的动物,却也看不惯这般衣装不整的模样。
练无心面色一红,赶忙自内腑空间取了套衣裳换上,这才匆匆冲至殿门处,一把推开那闭拢了一天的朱漆高门。
却见高门之外,两名侍卫正持刀靠立在门外一左一右的墙壁上打瞌睡,隐约朦胧间,他们似乎瞧见一位白衣女子自殿内而出,那模样犹如画间仙女自画内步出,朝着他们巧笑嫣然,招手娇笑。
练无心挥手,两道疾风分别撞上这两名侍卫的小腹,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们顿时睡意全消,只见本以为是在梦中瞧见的仙女,竟然真的近在眼前。
“这里是什么地方?花染尘是你们的什么人?”练无心朝着两位带刀侍卫问道。
“这里是玉浮宫,花染尘是玉浮宫少主,你又是谁?”一道清丽明亮的嗓音自不远处陡然响起,一道绿影由远而近,在殿檐悬挂的明灯照耀下,一张犹如那嗓音一般清丽明亮的娇颜现于眼前。
☆、304本元枯竭
练无心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女子对她有着很大的敌意。
练无心指了指内殿,道:“我是花染尘的朋友,他现在情况很不好,能否帮我请大夫来瞧瞧他?”瞧见身边的两名侍卫对这绿衣女子脸有敬畏之色,心知她在此地定然有着一定的地位,找这两个侍卫帮忙,还不如找更有说话权的人。
果然,绿衣女子脸色陡变,疾步至练无心身前,冷声道:“你说什么?少主他如何了?”
练无心一脸愧疚,伸手指了指内殿,道:“你进去瞧瞧便知,只是须得麻烦你先派个人去请大夫。”
绿衣女子一脸焦灼,想进那内殿,又似乎顾忌着什么,斟酌了一会,她终于咬了咬唇,朝着一名侍卫道:“你去请我爹来,要快。”言罢,再不理会练无心,提了裙摆疾冲入殿。
侍卫领命而去,练无心亦随在那绿衣女子身后入殿。
穿过重重帷幕,绿衣女子终于来到那被夜明珠照亮的横榻之前。
只见那紫袍少主早已昏迷不醒,一头乌发尽白如雪,俊颜憔悴,这哪里还是她一心倾慕的少主。
她捂住朱唇,将那声惊呼深压入腹,明眸闪烁间似有泪水凝聚,眼看便要决堤而泄,却在此时,她突然横眼怒瞪练无心,沉声道:“昨日还好端端的,怎的不过一夜,就,就,就变成这般模样?快说,是不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少主他,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练无心赶忙摇头,道:“绝非如此,我亦一直昏迷未醒,直到刚刚醒来才发现他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并非你想象那般。”
绿衣女子似是不信,只一双美眸蓄满恨意,只想上前所练无心剥皮拆骨生吞入腹,以泄心头之恨。
正在此时,洛神医匆匆赶来,身后跟着白日瘦高个寻来的侍女及花染尘身边的侍从。
众人鱼贯而入,侍女及侍从将殿中烛火尽数点燃,一时间夜明珠的光芒掩盖,殿内亮如白昼,而昏睡于横榻之上的花染尘则显得越发苍白憔悴。
洛神医没有多问,直接执了花染尘的手把脉,又探了探其六腑五脏及各大筋脉,一双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仿佛遇见天大的难题。
“爹,少主他怎么样了?”绿衣女子见老爹久诊不语,不由急道。
洛神医缓缓缩手,一脸愁苦,叹息道:“少主本元几近枯竭,十分的危险。”
绿衣女子闻言,那久蓄未落的泪水终于决堤,一涌而出,滚滚而落,抽噎着拽住洛神医的手臂道:“爹,您是神医,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他,对不对?”
洛神医握住女儿的手,无奈叹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少主若是醒来,可是会笑话你的。”
洛神医话说的轻松,可那一脸的愁苦表情却只增不减。
“神医,要如何才能救他?”练无心忍不住插话,她的担心一点不比那绿衣女子少,花染尘乃是为了她而变成这般模样,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一生都不会心安。
☆、305魔界之魔
洛神医回头,看向练无心,道:“办法是有,只是——”他看着练无心,眉头陡然一跳,突然顿住话语,自榻前起身,一把捉住练无心的手腕,仔细的号着脉,并将一缕魂识透入她的体内,探视着她内腑的情况。
知道他并非歹人,练无心也没有抗拒他的窥视,任他将她体内五脏六腑的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见洛神医那愁苦的脸色终于渐渐舒展,最终化成一脸的兴奋,连那花白的眉毛与胡子也因着他的兴奋飘荡起来。